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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殿下今日,倒是帮她她看清了彭挚的真面目。”
卞持盈起身来,摇着蒲扇,笑意不减:“走吧。”
一阵风来,吹起她鬓角的碎发,听她不紧不慢道:“咱们下去看看,可别错过了什么。”
寺中的确是闹起来了。
郭云香将彭挚揍得鼻青脸肿的,她气得七窍生烟,柳眉倒竖,拽着彭挚的衣领,粗暴地将人往外拖去。
彭挚本是文弱文人,哪里敌得过她,用尽全力也没有掰动她一根手指头。
看着周围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众人,彭挚又羞又气,他脸皮涨得通红,突然发了狂,扭身挣脱开来。
继而,他指着郭云香怒骂:“你这泼”
他原是想骂她泼妇的,却被她狠狠撇断了手指头,痛得他哀嚎连连,跪地痛哭流泪。
“宗鸢!”郭云香丝毫不惧周围的目光,她不怕刀剑,更不惧人言。她盯着不远处衣衫不整的宗鸢,发出阵阵冷笑:“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了?”
宗鸢死死咬着牙根,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嚎叫的彭挚,看向郭云香,故作镇定:“空口白牙的,你别诬陷人,我做什么了?你拿出证据来!”
“证据?”郭云香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她狂妄怒骂:“我呸!什么证据不证据的,我亲眼看见你跟彭挚抱在一起啃嘴巴子,难不成你那肿起的嘴巴是教狗啃了不成?”
宗鸢气得脸都白了,嘴唇直哆嗦,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郭云香又扭过头去,重重一脚踹在彭挚背心,往他身上啐了一口,高声骂道:“这狗辈负我如此,我又岂是那等好欺负的?索性我退位让贤,让你们这对狗男女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才是!”
“郭云香!”宗鸢气血上涌,她尖叫一声,气得上前与其扭打在一处。
郭云香也忘记了身法本领,赤急白脸地和她绞在一起。二人扯头发,打耳刮,又掐又咬的,毫无章法。
郭云毅和郭嫂子急忙赶来的时候,二人正打得不可开交,丫鬟婆子用尽了办法都无法将二人分开。
周遭聚了许多人,都作壁上观,看着好戏。
直到看见皇后被人簇拥着从人群中走来,众人才恍惚想起——
皇后于几日前入寺休养。
38人仰马翻
◎卞持盈,你去死吧!◎
众人纷纷下跪行礼,徒留郭、宗二人毫无理智地厮打扯咬。
也不知道迟月和朝玉怎么做的,二人只是上前去拉了拉,便轻易将郭云香和宗鸢拉开了。定睛一瞧,郭云香占上风,除了衣衫发髻有些凌乱外,看不见有什么伤痕。再瞧宗鸢,脸上明晃晃一个巴掌印,颈子上还有掐出来的印子,发髻散乱,朱钗早就不知所踪,她两只眼红红的,看上去受了莫大的委屈。
“郭云香!”宗鸢的脸今儿是丢尽了,索性她破罐子破摔:“你凭什么说我是勾引了他?分明是你自己守不住你男人的心!”
“这话好笑。”郭云香不紧不慢整理衣襟,她似笑非笑看着宗鸢:“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是你勾引的他,纵然你有错,但彭挚也不是什么好狗,你们这对狗男女都该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她正色转头,朝皇后下跪行礼:“还请殿下为我做主。”
宗鸢这才看见皇后,她撇撇嘴,不情不愿地也跟着跪下:“见过殿下,殿下金安。”
待众人起身后,卞持盈看向郭云香:“郭夫人想要我如何替你做主?”
“今日一事。”郭云香描了描被风吹乱的碎发,身姿挺拔坚韧,眉目朗朗:“是彭挚负我,他与宗鸢暗通款曲,颠鸾倒凤,卖俏行奸,罔顾礼法,简直不配为人!”
接着,她指着宗鸢和彭挚的仆从,冷冷一笑:“有这些混账玩意儿做蜂媒蝶使,彭宗二人不管去何处幽会,都仿佛入无人之境一般,可见这二人的苟且之情是早早便起了的,可怜我如今才明白。”
朝玉却想,彭挚心思缜密,若非是皇后殿下,郭夫人恐怕永远不会知道。
“彭修撰怎么看待此事?”卞持盈看向一旁仿佛丢了魂儿的彭挚。
彭挚早入翰林,是个小修撰,六品官。郭云香嫁给他,有诸多考量,但大部分考量都是有着过往情谊加持。
“殿下。”彭挚朝卞持盈拱手,垂下眼眸来:“今日臣来鹤云寺,是为了与夫人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的,但是——”
他指着宗鸢,厉声骂道:“却因为宗娘子的胡搅蛮缠、死缠烂打,致使臣无法脱身,才会有那等”
他脸憋得通红,才憋出余下的几个字来:“才会有那等荒唐的事来。殿下,此事臣有错,但不全然是臣的错,还请殿下明鉴。”
一旁围观的众人凑在一处议论纷纷,对着这三人指指点点。
郭云香面色如常,目光清正,丝毫不惧。
宗鸢则是一脸失神地看着彭挚,那一段话竟没有使她暴怒,真是古怪。
卞持盈问彭挚:“你欲如何处理此事?”
彭挚正色直言:“此事是臣做错了,但臣却是己不由身,臣会痛心悔过,与宗鸢此生不复相见。”
他说完这话,周遭静悄悄的。
卞持盈还在等他接下来的话,却没曾想,是她高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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