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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的手攥得越来越紧,用行为逼问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虞宴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却在转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或许。”
“或许?”
恺撒学着他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在下一刻却是猛地松开了他的手。
“我以为按照你的风格,会说‘一定’。”
“但世界上的事没有绝对不是吗。”
虞宴没有挣开他的手,反倒是笑盈盈地外头看着他。
“不,会有一定。”
“为什么。”
“因为我说有,所以就一定会有。”
“这是诡辩。”
“嗯,所以呢?”
虞宴看着被酒意腌醉的雌虫,他侧身贴近了恺撒的侧脸。
在最后一句话出口之际,他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
“所以我希望殿下的所有诡辩都能成真,在未来。”
*
安谢尔看着争锋相对的兄弟,不由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身旁的神官挥了挥手。
对方点头朝着柏温走了过去,谦卑地躬下身,对着双眼通红的柏温说了句什么。
柏温这才粗鲁地抹了几把眼睛,试图将眼角不争气坠下来的泪花一股脑都憋回去。
过了许久,整个虫才眼睛通红地陷进了为雄虫准备的天鹅绒软椅。
身旁服侍的神官见状,连忙低头给他捧来了舒缓剂,以及巾帕。
有神官想要为他擦脸,却是被柏温一偏头躲了过去,对方只能欠身将东西抵到了柏温的手里。
“抱歉,柏温阁下,这是阿里克谢的罪行,我会给阁下一个满意的答复,稍后我也会派眷属为您献上歉意,还希望您”
“不用!”
柏温厉声打断了芬厄尔的话,他的尊严被那句道歉撕扯得稀碎,视线扫过下首单膝跪立的两个军雌,雄虫近乎报复地将绢帕丢回了一旁的银盆。
“我不至于绑着他结婚,我还没有那么低贱!”
他这话让芬厄尔的头更低了些,连带着周遭的贵族看向他们的目光也都带上了几分不善。
“这是阿里克谢的错,阁下。”
“你们有什么错,只不过是他看不上我,这很正常。我又不是非他不可,你们也没必要拿着东西打着道歉的名义来找我,我也不稀罕。”
柏温深吸了一口气,胸口的绞痛让他的脸色瞬间就苍白了下来。
他适时夺过身旁神官手上的舒缓剂,一口给自己灌了下去,擦了把嘴这才冷声笑道。
“不必担心,我没那么小心眼要和你们过不去,拒绝一桩婚约不会影响其他阿里克谢的正常婚配,不就是婚约吗,我娶谁不是娶,就算我不要”
“阁下,您的身体是否有些不适。”
安谢尔微笑着打断了柏温的话,对方身旁的神官顺势就劝着柏温又喝了几瓶舒缓剂。
见对方的呼吸平稳,安谢尔这才笑着看了眼芬厄尔。
“阿里克谢和柏温阁下的事我们可以稍后再议,现下还是不要干扰盛日的正常流程如何,您觉得呢,家主先生?”
“阿里克谢没有异议。”
见芬厄尔面色冰冷地扯着奥德里奇下场,安谢尔这才笑着转头看向了上首的皇帝。
“突发状况总是让我们遗憾,不过按照占卜的时间,恐怕不得不暂且后移这段仪式了,毕竟圣柱的遴选有着严苛的时间规定。”
蒙托望了安谢尔一眼,闭上眼朝他摆了摆手。
“在场的诸位可有异议。”
这句场面话的询问自然没有什么其他虫敢出来反驳,只不过场内望向阿里克谢的目光却是更多了几抹怨憎。
毕竟求偶仪式放在最开始,就是为了趁着开场式的余韵,特意挑选阁下们心情好的时候进行。
这种安排也能极大程度地提高匹配率,眼下为了遴选圣子让道,在场的大贵族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反正圣子的雌君名额会在他们之间产生,但是那些想要趁着开场式,夺取机会的中小贵族与军雌却无一不对阿里克谢有了几分不满。
只不过他们的不满倒也不能伤到阿里克谢们分毫,毕竟此时,阿里克谢的家主估计才是全场最头疼的那个虫。
“那么,多谢各位的理解。”
安谢尔淡笑点头,随后他的眼睛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蜕变成了最为原始的竖瞳。
他的手宛若融化的泥浆,一点点嵌入了那颗暗淡无光的巨大石柱之间。
与此同时,广场中央的那汪血池开始渐渐沸腾了起来,场内的空气开始肉眼可见的灼热了起来。
在虞宴按下恺撒手的那刻,一束刺眼的白色光柱猛地出现在了不知所措的达伦身后,紧接着第二道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地在西北方的雄虫席位亮起。
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