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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说话,就看到温胜寒按下座位一侧的按钮,解开了她的安全带。

  他耐心地把不小心折起来的带子捋平,再重新帮她系好。

  做完这些,他抬头看向她,神情有些无奈:“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在想什么呢?”

  顾蜻游的睫毛颤了颤,错开目光,淡声道:“没什么。”

  温胜寒没有追问,他直起身子,启动汽车引擎。

  他侧过头看她:“去哪?”

  顾蜻游小声报了个地点。

  温胜寒扫了一眼地图上的地址,是个商住公寓,位置在南城工业园附近,距离南大的新校区也很近。

  他没再说什么,把车驶离停车场。

  车子开上路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温胜寒本就不是话多的人,过去两人相处,也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顾蜻游说,他听,然后偶尔回应几句。如今顾蜻游没了搭话的心思,两人之间似乎便没有了可以展开的话题。

  大概是今天早上起得太早了,加上车内的纯音乐太过催眠,没过多久,顾蜻游就靠着车窗睡着了。

  难得一路无梦,再次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

  车上只有她一个人,温胜寒不知道去哪里了。

  顾蜻游直起身子,大概是睡觉的姿势不对,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她伸手揉了一下额头,掏出手机一看,发现已经是下午三点。

  一时怔然。

  就在这时,车门打开了,温胜寒重新坐了进来,手里拿着两罐牛奶。

  他瞟了她一眼:“醒了?”

  顾蜻游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她抿了一下唇,伸手将鬓边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到了为什么不叫我?”

  温胜寒没有回答,只是拉开易拉罐的瓶口,插上吸管递给她。

  顾蜻游犹豫了一瞬,还是伸手接过了,低头喝了一口。

  温热的,是以前在温宅时常喝的牌子,熟悉的味道很快就安抚了不适的神经。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暖气呼呼运作的声音。

  雨还没停,淅淅沥沥地落在挡风玻璃上,形成蜿蜒流动的水线,周围的环境也像加了一层滤镜,变得模糊不清,顾蜻游隐约认出是在她租借的公寓楼下。

  直到她静静地把一罐牛奶喝完,温胜寒才再次开口说话。

  “蜻游,在国外,你过得好吗?”

  顾蜻游的心尖一颤。

  她的鼻子一酸,她下意识地转过了头,避开他的目光。

  只是一句话,他就击碎了她重逢以来故作冷静的伪装。

  委屈。

  满心满腔的委屈。

  如果是换成任何一个人这么问她,她都能坦然地笑着说挺好的。

  明明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问候,可这个人换做了温胜寒,她却无法控制地感到委屈。

  她不能说不好,又不想说挺好。

  她甚至忍不住埋怨,他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呢?

  最后只剩下沉默。

  温胜寒静静地看着她,耐心地等待回复。

  良久,顾蜻游才重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谢谢您的关心。”

  顿了顿,又语气平静地补充道:“挺好的。”

  温胜寒长眉微拢,浅棕色的眸子中浮现出复杂的情绪。

  任谁都能看出她想隐瞒的潜台词。

  温胜寒心里蓦地一揪,他喉结上下滑了滑,伸出手,似是想碰一碰她的脸:“蜻游,我……”

  “就送到这吧。”顾蜻游偏了一下头,躲开了。

  她深深呼吸了一下,整理好情绪,再次说话时,语气平淡如水:“谢谢您送我回来,还有……谢谢您这些年经常去看望阿嫲。”

  她一口一个谢谢,给人的感觉却十分冷淡和疏远。

  温胜寒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反射出淡蓝色的透明镜片之下,冷静的表象逐渐融化,有什么隐忍的情绪呼之欲出。

  顾蜻游不敢和他对视,垂下了眼帘。她飞快地解开安全带,把堆叠在膝盖上的外套还给他,然后伸手扣住了车门的把手。

  就在这时,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顾蜻游定在了原地,没敢回头。

  温胜寒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她腕间的血管,带来熟悉的颤栗感,他说话的声音像被沙子磨过:“蜻游,对不起。”

  对不起。

  这几个字落在顾蜻游的心上,宛如千斤重。

  曾经在国外,最难过的时候,她也曾恨过他。

  恨他对她的水深火热冷眼旁观,恨他曾经暧昧不清的态度,恨他当时毫不留情面的拒绝。

  可这种恨,是和爱相对的,恨得越深,爱得也越深,如果真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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