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陆凛的家族秘辛
人的肌肤,眼神却专注而冰冷地审视着画布上狂乱的颜色和线条。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钻进沈微的耳中:
“尤其是这刺……画得入木三分。”他顿了顿,指尖停留在画布底端,那浓重得化不开的黑暗背景上,侧过头,目光再次锁住沈微微微发白的脸,唇角的弧度加深,形成一个意味深长的、令人心悸的微笑。
“就像我们陆家,看着光鲜亮丽,繁花似锦,”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底下盘根错节的,全是这些要人命的刺。”
沈微的呼吸骤然停滞!
一股强烈的、无法抗拒的寒意,像无数冰冷的毒蛇,瞬间从她的尾椎骨窜起,沿着脊椎疯狂地向上蔓延,瞬间爬满了她的整个背脊,直冲头顶!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寒毛倒竖,冷汗在一瞬间浸透了内里的衣衫。
陆振山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的惊惶。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带着一丝玩味和冰冷的了然。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她在调查陆家,在查他!
那句“底下全是刺”,是警告!是赤裸裸的威胁!他在告诉她,陆家的黑暗远超她的想象,而她,正在不知死活地试图触碰那些致命的荆棘!
画廊里温暖的灯光,柔和流淌的轻音乐,周围宾客低声的谈笑……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变得模糊、扭曲、遥远。沈微感觉自己像是被剥离出来,孤零零地站在一个冰窟里,眼前只剩下陆振山那张带着伪善笑容的脸,和他指尖点着的、那幅象征着她内心恐惧与绝望的《荆棘玫瑰》。
就在这时,陆振山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发出沉闷的嗡鸣。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从容不迫地收回点在画布上的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沈微捕捉到他眼底瞬间掠过的一丝冰冷的戾气,快得如同幻觉。
“抱歉,接个电话。”陆振山对沈微微微颔首,语气依旧是无可挑剔的温和有礼。他拿着手机,并未走远,只是侧过身,背对着大部分宾客,但声音却清晰地飘进了沈微僵硬的耳朵里。
“喂。”他的声音瞬间变得低沉、简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上位者的冰冷命令感,与刚才的儒雅判若两人。
电话那头似乎急切地汇报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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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振山只是听着,下颌的线条微微绷紧。几秒钟后,他打断了对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处理垃圾般的冷酷和不耐: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废什么话。老规矩,处理干净。手脚利索点,别留尾巴。”
“处理干净”!
这四个字,像四把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沈微的耳膜!她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颤,一股强烈的呕吐感猛地冲上喉咙。她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才勉强压制住那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和恐惧。
眼前这个衣冠楚楚、谈笑风生的男人,刚刚轻描淡写地下达的,很可能是一条抹杀人命的指令!他口中的“老规矩”,就是线人所说的“海龙帮”那些亡命徒的“脏活”!
陆振山挂断电话,脸上的冰冷戾气瞬间敛去,又恢复了那副温和儒雅的假面。他转过身,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对着沈微露出一个堪称慈祥的微笑:
“公司一点琐事,让侄媳妇见笑了。”
沈微只觉得那笑容无比刺眼,像一张精心描绘的恶鬼面具。她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僵硬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脸色在画廊柔和的灯光下,白得像一张脆弱的纸。
“画展很成功,作品很有力量。”陆振山仿佛没看到她的异样,目光再次扫过那幅《荆棘玫瑰》,语气带着一丝长辈的赞许,却又像是最后的提醒,“不过,艺术嘛,陶冶性情就好。有些太沉重、太阴暗的东西,看得太深,容易伤到自己。你说是不是,沈微?”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沈微脸上,带着一种看似关怀、实则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沈微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窒息的痛楚。她强迫自己迎上陆振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才让唇角牵起一个极其微弱的弧度,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陆先生……说的是。”
陆振山满意地点点头,笑容依旧和煦:“那就好。你继续忙,叔叔就不多打扰了。”他像是完成了一项愉快的社交任务,从容地转身,带着那无声无息重新聚拢的保镖,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画廊。
那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巨大压力场,随着他的离去,才缓缓消散。
沈微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如同被冰封。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冷汗正一点点地渗透出来,在温暖的空气里变得冰凉,黏腻地贴在皮肤上。画廊里重新响起的谈笑声,听在她耳中却像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模糊而遥远。
她慢慢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那幅《荆棘玫瑰》上。陆振山指尖点过的那根狰狞的尖刺,在灯光下仿佛泛着阴冷的光泽。那句“底下全是刺”如同魔咒,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
陆家的秘密,比她想象的更加黑暗血腥。陆振山……他不仅是掌控陆家的叔父,更是一个手上沾满鲜血、冷酷无情的刽子手!他刚才那通电话,就是活生生的证据!而他对自己的警告,更是毫不掩饰的杀机!
陆凛呢?他在这片黑暗的荆棘丛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是否知道父亲死亡的真相?他是否……也是这荆棘的一部分?或者,他也是被荆棘缠绕、撕扯的受害者?
纷乱而恐怖的念头如同黑色的潮水,汹涌地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她需要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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