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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何暻霖。

  何暻霖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被自己睡熟睡透了的合法伴侣, 此时脸色绯红, 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在浴室冲个澡的时候,淋水的声音很大, 但还是从外面传来了应承与他养母的声音。

  何暻霖并没有刻意去听,但合法伴侣与赵玉如因为情绪,而大声说出的一些关键词还是落入了他的耳里。

  每句话都关系自己。这让何暻霖关上了水龙头。

  合法伴侣和他的养母,因为自己的出生年月的事情而起了争执。

  合法伴侣并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被送到了这里, 现在得知了事情真相,平时像是没有脾气的他,意外地和他的养母争执起来。

  这件事得值得这么在意吗。让情绪稳定的合法伴侣,声音明显提高,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意。

  直到后来,他的养母提出让合法伴侣进一步攀附自己,延长婚约。

  然后合法伴侣一口拒绝。语气断然,没有丝毫缓和的余地。

  何暻霖只是擦着湿淋淋头发,也不说话。

  虽然万分窘迫,应承还是先开了口:“何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何暻霖:“当然是想你了。”

  何暻霖只是实话实说地回答。生日宴会中,黑水般的黑暗情绪激发出的亢奋,让他抓着合法伴侣的手已有些颤抖。一个小时前,在何建深的书房,他强压着内心躁动,简单地回答了何建深的收购问题,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这里。

  只是合法伴侣还在厨房,在等他的这段时间,为了平复自己的情绪,何暻霖就在这里冲澡。

  没想到,居然有了这个收获。

  是收获吗?

  其实是个巨大的难题。

  对于何暻霖来说,一个不能成为问题的问题,却让合法伴侣产生了极大的情绪波动。

  以应承事事为人先的性格,对这件事他肯定是介怀的。

  并且因为愧疚,他会自己提出中止婚姻协议。所以,刚才他回绝赵玉如的提议时,才会那么坚决。

  一念之此,何暻霖的手禁不由有些发抖。

  怎么才能留住他。

  怎么才能讨好他。

  合法伴侣几乎无欲无求,何暻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怎么才能打动他。

  而何暻霖“想你了”的回答,照例让应承已经发热的耳朵又加重了一层颜色。

  但应承心里还装着出生年月的事,就在他犹豫着要说出口的时候,何暻霖忽然低声嗤笑一声:“站那干什么,过来帮我擦一下身体。”

  何暻霖的嗓音低沉软腻,像是在用声音讨好应承。

  看着应承一愣之后,更加涨红的脸,何暻霖声音放得更低更软:“给自己的老公擦身体有这么为难吗。”

  他当然知道合法伴侣不是为难,只是难为情。

  听何暻霖这样说,应承走了过去,接过何暻霖递过来的毛巾,犹豫了两秒,他转到后面,先给何暻霖擦背。

  这样面对一览无余的何暻霖,应承全身都是滚烫的不自在。

  何暻霖背部光滑结实,有着漂亮的隆起的肌肉,站在背后,应承倒是可以放心地看了。

  以前练刀功的时候,应承会在水里练习雕刻豆腐,每一刀下去,都万分小心。

  现在他给何暻霖擦背,小心谨慎并不亚于处理一道极其昂贵的食材。

  就在应承一点点给何暻霖擦背的时候,何暻霖的声音传来:“应承,如果你弟弟,或是你养母生辰八字克你,你会怎么样?你会离开他们吗?”

  应承心里想,果然何暻霖听到他和赵玉如之间的谈说了。

  但即便何暻霖不说,应承也会主动提起。

  对这个问题,应承诚实回答:“不会。”

  何暻霖:“为什么。”

  应承:“我不信这个。”

  何暻霖:“我也一样。”

  何暻霖不仅是不信,是他本就不在乎。

  这个回答似乎并没出乎应承的意外。他心中的何暻霖豁达大度,不在乎这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应承自己也不相信生辰八字、四柱推算,心里却还是介怀。

  从他迟疑的动作中,合法伴侣并没有因此就打消任何顾虑。

  何暻霖也没打算用一两句话就说服他。

  何暻霖:“你不是也说了吗,你是领养的,出生年月并不一定就对。”

  应承没有接话,而是小心翼翼地擦拭何暻霖的紧实的腰部。

  虽然有这种可能,但并不能完全确定。

  合法伴侣依然心里犹豫。

  而且,背后的应承,从他的动作中感受到,他似乎在打算要说什么。

  何暻霖深吸一口气,他不能给应承任何提出中止婚姻协议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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