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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或者两个人看起来并不亲密,却会主动为身边的女士买一束花。”

  “我一直在找规律,什么样的人更愿意买花,然而已知的规律也不停在被打破。人的行为,好像并不受任何规律的约束,每个人都根据当下的心情来做决策。”

  “但深究起来,其中也有一些能够预测到。”

  “就像现在人们所说的……怪诞行为学。”

  “你那么小就会想这些了。”唐苒转过头,有点痴迷地望着他。

  “无聊而已。”宋泊峤笑了笑,“买花的人不多,外公话也少,我总得乱想些什么,消磨时间。”

  这哪是乱想,分明就是学霸擅于思考的习惯。

  唐苒虽然也算半个学霸,但没他这么早慧,七八岁,还是和邻居小姐姐跳皮筋的年纪。

  宋泊峤继续沉稳地开口:“后来长大了,我也……多少明白了一些男女之间的感情,才发现,一个人爱不爱另一个人,哪怕不说,从眼神里也会泄露出来。”

  “买花这件事其实最简单,根本没有什么科学道理。无关一个人的经济条件,性格,心情,说到底就是够不够爱。”

  “所以上大学之前的最后一个暑假,我又陪外公去古城摆摊,卖了一次花。”

  唐苒望着他眨了眨眼:“那次全卖出去了吗?”

  “嗯,全卖出去了。”他笑着说,“而且每个男人都很乐意,每个女人也都很开

  心。”

  他用自己的心去试探,精准捕获了那些真正相爱的眼神。

  唐苒脑子灵,稍稍一转便发现端倪:“宋泊峤,你早恋。”

  “嗯?”男人昂首挺胸,若无其事,“谁说的?”

  “你自己说的。”唐苒嘟着嘴不依不饶,“你说上大学之前,那就是高中时候有喜欢的女生了,不然你怎么会懂?”

  宋泊峤笑得云淡风轻:“我可没说。”

  “有就有呗,干嘛不承认?我还能跟你生气么?”唐苒哼一声,无可否认心底冒着酸泡泡,嘴上却不饶人,“谁还没个情窦初开的白月光啦。”

  宋泊峤意味不明地望着她后脑勺,眼底光芒幽暗:“这么大度?”

  “过去是不能改变的事,为什么要拿来惩罚自己?”唐苒转身倒着走,亮晶晶的眸望着他,“人活着,就要往前看啊。”

  宋泊峤若有所思地勾着唇,脚步贴上她留下的印记。

  沙滩上,两串脚印紧紧地依偎。

  唐苒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当天晚上,被宋泊峤抵在酒店床头,一阵阵低泣求饶。

  音乐鼓点有节奏地拍打着,让她分不清是耳朵听见的,还是被他强势送入,沿着骨髓侵蚀到大脑。

  “情窦初开的白月光,你有吗?”

  一只枕头被垫在腰窝,另一只早已被她揪得没有形状,沁着星星点点的泪渍。唐苒张了张口,回答不了,只呼出一团虚弱气音。

  “想清楚。”他俯下来,更深地抱紧她,品尝那只朱砂般红艳小巧的耳垂,“我没那么大度。”

  高高低低的音浪被他吞下去,唐苒半睁眼,看着他近在咫尺颤动的睫毛,被她眼中潮意折射得模糊不清。

  在本该情窦初开的年纪,她没有喜欢过男孩。

  可后来看着他十八岁时的照片,她不止一次觉得,也许她之所以能安然度过高中三年,是因为阴差阳错,躲避了一场兵荒马乱。

  彼此完美契合,像嵌入对方灵魂中。唐苒试图看清他脸,奋力捕捉心底那一丝缥缈不定的情绪。

  她知道如果放任发酵,等待她的便是无法预测的未来。

  也许会像妈妈一样,给出一颗心,被刺得千疮百孔。

  理智裹挟着失控的情绪,但还是欲罢不能地与他纠缠,一次又一次。

  直到整个城市都睡着。

  *

  第二天早上,唐苒果然睡到中午才醒。

  不得不承认宋泊峤说得对,七天时间,大概只有四分之一能真正用来旅游。

  她把原先的安排又细致筛选,重组,只保留一些核心景点,和自己特别想去的。

  大名鼎鼎的鼓浪屿必须排第一。

  天气晴朗,唐苒穿了件仙气飘飘的白色挂脖裙,戴了一顶田园风草帽,走在一栋栋欧式建筑前,宋泊峤负责给她拍照。

  “宋泊峤!把我腿拍长一点~”

  “你这哪儿看得到腿?”都被裙子给挡住了。

  “我是说把我拍高一点,懂不懂?笨蛋!”

  “就一米六几,能拍多高?”

  “想吵架是吧?”

  唐苒气呼呼的要过来抢手机,男人这才不逗她,笑了笑,蹲下身:“来,给你拍成一米八。”

  “这还差不多。”唐苒神气地哼了一声,靠着转角楼摆pose。

  宋泊峤认真盯着屏幕,在某一刻按下拍摄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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