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再说吧。”苏季徵从心底漫上疲惫感,手指头抬起来都嫌费劲,什么事都没精神再想。

  “朝中没大事?”苏景同问。

  苏季徵摇头,不知道。

  苏景同以为他说没大事,便没再多问。

  “爹错了。”苏季徵又说了一次。他想过苏景同的反应,醒来以后要闹,要生气,要让他滚出房间不许进来,这都是他常见反应,慢慢哄总能哄好,但苏景同的态度太平静了,平静地好像躺在床上的不是他。

  苏季徵把那条马鞭拿出来,马鞭经过清洗,仍然能看出沾过血的痕迹。

  苏景同静静看着他。

  苏季徵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常人经历苏景同的事,再看到鞭子,会无意识躲闪,苏景同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季徵当自己想多了,把鞭子交给苏景同,转身背对着床,将脊背留给苏景同,“来。”

  第35章 现实-刺杀 小太监,你的愿望只限于昨……

  苏景同纳闷:“来什么?”

  “你打回来。”苏季徵道。

  苏景同无语, 有儿子打老子的么?

  “算了。”苏景同把鞭子丢到一边,“我没力气。”

  苏景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的耳朵还在嗡鸣, 闭着眼会好受些。这顿打算是他自己讨来的, 苏季徵对他的安全过分看重,他敢寻死觅活, 苏季徵就能打到他认错。

  苏季徵被拒,把鞭子捡起来,道:“是, 你刚好些, 不必费力。”

  苏景同又烧起来, 半晕过去, 耳朵模模糊糊什么都没听到, 苏季徵在他床边待了一会儿, 给他换了条冷帕子,悄悄退了出去。

  假如苏景同这些天醒着, 他会发现苏季徵的举止不正常——从苏景同晕过去以后, 苏季徵就没离开过苏景同的房间。但他昏睡着, 于是命运像脱缰野马, 肆意奔腾着去往不可控的地方。

  等苏景同再醒过来, 苏季徵已经不在他床边,大概办公务去了,也不知他的“大业”办的怎么样了。

  苏景同睁开眼, 看着架子床的床顶, 顾朔已经被晾了几天了,再晾着不好,且那晚周文帝安排人在他酒中下药, 他饮酒过多,不知有没有事。

  苏景同在床上躺不下去,慢吞吞避开伤口爬起来,叫人进来帮他换了套玄色世子服,脖子上戴了条狐狸毛围脖,挡住狰狞的伤痕,又叫侍女进来给他化妆,掩住脸上的病色,最后在铜镜前反复看了几次,瞧不出生病的迹象。

  苏景同这才慢慢往陶然居去。

  陶然居在东院的拐角,离苏景同住的云光馆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若是从前,苏景同会埋怨苏季徵把人安排得太远,此刻心里只剩庆幸,陶然居太远,这边的动静惊扰不到陶然居,顾朔听不到自己的情况。

  苏景同靠在轿辇中合眼,他最近总发烧,连带着睡眠也变多,总睡不醒,逮着空就要迷糊一会儿。

  轿辇摇摇晃晃到了陶然居,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二层小楼,院中挖了个小池塘,旁边有座小凉亭,往日这个时间点顾朔应该在院中练武,苏景同来时却没见。

  苏景同沿着石字路进屋,脚步声刚到,屋里的人警觉道:“谁!”

  “殿下,是我。”

  屋里的声音低沉:“别进来。”

  苏景同愣住。

  “为何?”

  顾朔的声音犹豫片刻,似乎经历了激烈的心理斗争,最终颓然道:“算了,你进来吧。”

  苏景同推开门,顾朔一身嬖人的打扮,左脚踝戴着条锁链,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床头,只给他到桌边的活动空间。

  苏景同:???

  嘛呢这是。

  顾朔耳朵红得发紫,从脸颊到脚趾都羞耻到发红,提醒苏景同:“非礼勿视!”

  苏景同:……

  苏景同沉默地退出房间,远走几步,到顾朔听不到的地方,把弦歌叫过来问:“我爹怎么把人弄回来的?”

  弦歌拍胸脯十分骄傲:“王爷说世子想要个嬖人,在他门前跪了两天,他就一个儿子,耐不住您求,只好请陛下成全。陛下同王爷大吵一架,但晚上把人送来了,对外只说殿下病重,留在宫中修养。”

  苏景同头又开始疼了。造孽啊,我是找个借口,谁让你们真这么干了。

  弦歌嘿嘿笑:“世子喜欢吗?我翻了好多南风馆的话本子才找到的嬖人打扮图。”

  苏景同没好气:“喜欢你个头,去拿殿下的衣服来,锁链钥匙呢?”

  弦歌取出来钥匙:“这个。”

  苏景同缓了缓,他自觉身体大不如前,只略走了走,便腿软盗汗。苏景同再度进门,顾朔坐在书桌旁,看他膝盖:“疼?”

  苏景同嬉皮笑脸道:“那可不,本世子花了好大心力才把你弄来。”

  苏景同走到顾朔面前,“殿下,滋味如何?”

  顾朔沉默。

  “殿下一向尽心,当皇子时注重皇家气度,去新州当郡王尽心竭力改善民生,去滨州赈灾焚膏继晷安顿灾民恢复新州运转,如今当嬖人,也该兢兢业业些。”苏景同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胸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