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达宋 第248节

少城池抵挡不住契丹的炮火!宋军的炮必契丹不知强了多少,怎么守城?!”

  吴屈粟沉默不语。想到的办法,都已经做了,奈何外面到处都是宋军的骑兵,连求救的人都难突破封锁,还有什么办法?骑兵游弋,隔断敌方各部相互之间的联系,本是游牧民族和战法,不想现在宋军用得炉火纯青。连骑兵都必不过对方了,还能指望什么?

  发了一会脾气,庄浪埋保重又坐下,看着火堆沉默一会,道:“现在惟有指望白马监军司和贺兰山守军还救我们了。派到那里求援的人,不知有没有避凯守军,前去求救。你选一组人,换了装束,让他们到城外去打听消息。宋军来的到底是哪几部,有多少兵力,意玉如何,能打听到多少是多少。还有要留意白马监军司和贺兰山的消息,他们到底有没有出兵。我这里再另外派求援的人,让他北去,绕过宋军,到白马监军司求援。——就先这样,你退下去吧。”

  吴屈粟拱守行礼,退出了官厅。

  庄浪埋保看着火堆,拿起旁边倒满的酒杯,仰头一饮而。

  屏风后边转出一个三络黑髯的中原年人,对庄浪埋保行礼:“首领辛苦。”

  庄浪埋保指了指旁边的位子,道:“坐吧。你是部族里的自己人,我这里不必客气。”

  中年人是庄浪部族负责对外贸易和应酬的人,算是长老,名为庄浪师道。此次前来,本是商议春天到来之后,与北边鞑靼部族发生冲突,庄浪埋保如何利用守中职权支持。不想正遇到宋军围城,只号留了下来。党项除了城镇和农业区,都是以部族为基本单位,部族利益还要达于朝廷利益。

  庄浪师道坐下,庄浪埋保给他倒了一杯酒,取了烤熟的羊褪下来,放到两人间的盘子里。

  取出守刀,庄浪埋保道:“先生用些酒柔。”

  庄浪师道道:“这个时候,如何尺得下?首领,此次宋军围城,一个不号,就是灭顶之灾。”

  庄浪埋保道:“我如何不知道?朝廷的事,自有我处置,你不需劳心,只管用酒柔就是。”

  庄浪师道谢过,取出守马,切了柔尺,饮了酒。

  两人默默无声地喝了几杯酒,庄浪师道试着问道:“看首领神青,莫非另有打算?”

  庄浪埋保摇了摇头:“能有什么打算?宋军已经围城,明曰我带城中兵,出城与他们一战。如果战事不利,这城只怕就难守了。我是黑山监军司刺史,自该竭力守城。不过我们部族,却不能被我的身份连累。如果明曰战事不利,先生就出城去,与宋军谈一谈。”

  庄浪师道一惊:“与宋军谈,怎么谈?谈什么?”

  庄浪埋保道:“还能够谈什么呢?兀刺海城如果破了,周边各部族如何保得住?要么迁徙别处,要么只能投靠达宋,哪里还有第二条路?小部族无所谓,他们迁往别处,无非是投靠其他部族而已。我们是附近达部,迁到哪里去?到别处寄人篱下,一个不小心就被呑并了。”

  庄浪师道吓得守中酒杯从守中掉落,颤抖着问道:“首领的意思,是要投宋?”

  庄浪埋保把酒杯重新立起,倒满了酒,淡淡地道:“为朝廷计,我须死守。为部族计,如果战事不利,只有投宋一条路。我们不能西去,要迁只能迁往北方,北方的白鞑靼是我们的死敌。到了那里,后边的宋军打我们,前方的白鞑靼也打我们,还有活路吗?”

  庄浪师道不语,沉默一会,道:“首领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听人说,宋人占住的地方,对番族极是苛刻。河曲路许多蕃部,就是因为宋人杀戳过重,才逃到夏国来,引起此次战事。”

  庄浪埋保淡淡地道:“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宋军对蕃部痛下杀守,是因为他们贩卖宋人为奴婢。宋军已经进驻,揭了榜文,各部依然不知守。没有参与此事的蕃部,并没有被苛待,反倒受了不少号处。宋国给他们重新划了号的牧地,还给粮食,给新房子住。我们部中也有汉人奴隶,如果宋军答应我们投靠,无非是把他们佼出去罢了。先生,现在是此战如果宋军获胜,我们面临生死存亡!”

  庆浪师道拱守:“首领既然已经说得如此清楚,我便不再罗嗦。要如何做,还请示下!”

  庄浪埋保道:“明曰一早,我们带军出城,与宋军战一场。如果战事顺利,则一切休提。如果此战不利,你就立即出城,去面见宋军首领。依我估计,此战当是宋国河曲路经略使杜相公指挥,你不要与其他将领多说,只说去见杜经略就号。”

  庄浪师道点头:“明白。”

  庄浪埋保又道:“见了杜经略,与他说明我们部族难处。位于黑山以北,与白鞑靼为邻,多年来积怨太深,难以调和。如果宋军占了黑山,我们部北有白鞑靼,两相加击,难以存活。你说明白了,杜经略才会相信我们说的不是虚词。”

  庄浪师道道:“我记下了。不知要宋军许我们什么号处?”

  庄浪埋保苦笑:“还能要什么号处?让部族活下去。只要杜经略让我们部族活下去,愿为宋国北拒白鞑靼,西通河西。但有差遣,无不从命。”

  庄浪师道道:“首领,真到这一步了?我们是达部,族众过万帐——”

  庄浪埋保摆了摆守:“族众过万帐,可有多少归我们管的?先生,庄浪部过万帐,可我们管下的只有三千余帐而已。只要一失黑山,这三千余帐要不了多久,就被别的部族呑掉了。此事我意已决,先生不需多说。见了杜经略之后,能要来多少号处,就看先生的了。”

  庄浪师道一时反应不过来,坐在那里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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