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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陆成景灌醉。

  都说酒后吐真言,就算酒后不吐真言,人在喝醉酒后也会放松防备,再加个时榆这几天已经获得了陆成景至少三分的信任,就看这三分信任能套出多少东西了。

  当然,灌人酒也是有技巧的。

  尤其是面对陆成景这么精明的商人。

  时榆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办法,在正式做这件事之前,他先找沈宿演练了一下。

  这天吃过晚饭,时榆把自己的办法告诉沈宿,沈宿沉默了须臾,没说是也没说否,时榆让他假装陆成景,陪他演一遍看看成果,沈宿同意了。

  时榆不是演员,没有经验。

  他去盥洗室冲了把脸,对着镜子酝酿了十分钟才找到状态。

  从盥洗室出来的时榆眼眶发红,嘴唇泛白,拿着手机的手指有细微的颤抖,苍白的脸上沾着水珠,让本就不健康的肤色几近透明,白色衬衣也被水微微濡湿了领口,露出一截细白锁骨。

  他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失神的越过沈宿,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坐下,后背抵着沙发边,将脸埋在了膝间,削瘦的肩胛骨在颤抖。

  他们预设了陆成景的反应,沈宿拎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走过来时榆身侧的沙发上坐下,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过去。

  “想不想喝点酒?”

  闻言时榆慢慢抬起头,鸦羽般的眼睫颤了颤,他目光落在高脚杯上,又顺着拿杯子的那只手往上看到沈宿的脸。

  沈宿坐在沙发上,时榆坐在地毯上,他需要仰头才能看清楚沈宿的脸,也让沈宿将他看得愈发清晰,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小巧圆润的鼻头红彤彤的,他嘴唇颤抖着,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道:“陆总,您有没有过……特别无力的时候?”

  他的声音依然清澈好听,但声音透着无力感,像是整个人的精神气被一下子抽走了。

  细白的脖颈仰出一个漂亮脆弱的弧度,好似手掌一用力就可以轻易捏断,或是捏着那截脖颈,就可以强迫他张开嘴。

  时榆嘴唇一开一合说着话,沈宿却什么也没听到。

  时榆说完他的台词等了一会儿,沈宿也没有接下一句台词,他本以为沈宿在发呆,但又想着沈宿对待正事不会这么不认真。

  兴许陆成景就是这样的反应呢?

  时榆认真想了想,问:“我这样问会让人不好接话吗?要不我换一种问法?”

  “没有。”沈宿喉结攒动,移开了视线,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干巴巴的,“我刚刚注意力不集中,重新来一遍吧。”

  沈宿无法告诉时榆。

  他哭得眼尾泛红,杏眼中水光潋滟,失神望着他的时候,他只想亲他。

  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重新来一遍,两人状态都不错,并且敲定了这个办法。

  然而预演和实际终究是两回事。

  时榆依然是中午的时候陪陆成景吃饭,中途他去接了个电话,因为他和陆成景的这层关系,他被特许携带手机,而电话响起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给陆成景看到来电人名字是“前男友”。

  时榆到阳台接了二十分钟电话,出来后的状态就跟和沈宿对戏时一样。

  他失魂落魄的坐回餐桌前陪陆成景用餐,陆成景看他这样子也吃不下饭了,便陪着他到沙发上坐下。

  “怎么了?”陆成景像个贴心长辈般的面带关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时榆摇了摇头,咬着唇像是不愿意说,但最后还是开口了:“我跟他分手的时候,他承诺说他会等我,他说不管我能不能出道,能不能成为明星,他这辈子都认定我了,就算是地下情,他也要跟我在一起,可是他刚刚打电话来跟我说,他说……他不想等了……”

  “我和他是邻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学初中高中我们都在一起玩,大学的时候互相坦白了心意,自然而然确定了关系,那个时候我以为我跟他可以一辈子……”

  “后来因为梦想发生过冲突,但是也互相妥协了,他答应放我去追梦,并答应了等我……”

  “我们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他通红的眼眶中蓄着泪水,说话声音带着哽咽,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泪水大颗大颗掉了下来。

  陆成景魔怔似的伸手去接,泪水掉在他的掌心,由滚烫到冰冷,湿了他的指缝。

  他想擦去时榆的眼泪,时榆却先一步胡乱的擦了把脸,仰头一派天真的问陆成景:“陆总,您有没有过……特别无力的时候?”

  直播间有史以来的安静,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弹幕才开始刷——

  【呜呜呜老婆这演技绝了,哭得我心都碎了!】

  【这是演戏吗?!看得我以为真的有个负心汉渣男辜负了我家榆榆!渣男千刀万剐!渣男不得好死!】

  【沈·负心汉·渣男·宿:谢谢,演戏罢了,大可不必如此当真。】

  ……

  “特别无力的时候啊?”

  陆成景仰靠在沙发上,一杯接一杯给自己倒酒,待喝下好几杯后他才开口:“大概是得知自己不是陆家人,被扫地出门的时候吧。”

  时榆整个人怔住。

  不止因为这个信息,还因为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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