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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雨年从前陪祀过几次,熟悉流程,但没有走过全程。这回陪着沈青池从节前三日的准备工作走起,他可算知道为何每年这个时候沈青池都一副累得要上吊的模样,对于古人的折腾能力有了格外深刻的体会。

  子时过后,好容易祭祀结束,连雨年往榻上一躺,再起不能。

  沈青池站在铜鉴前张开双臂,让侍从们为自己褪去繁重的礼服华冠,换上轻简柔暖的寝衣。

  他是祭祀大典的主角,累了几日,看上去却比连雨年还精神些,摒退侍从后坐到榻边,揉着瘫在身旁的咸鱼笑道:“在皇陵里待了一日,感觉如何?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没有,就是外围的林子里沾了点山精野怪的戾气,我拿去喂宠物了。”连雨年懒洋洋地说着,抬起手腕晃了晃。

  “土豆粉”老实地探出头跟沈青池打招呼,身形、面部轮廓越发清晰,空洞的眼眶深处也亮起两点微光,眼珠就快长出来了。

  它在皇陵中吃得肚腹滚圆,在沈青池若有所思的打量下摇头摆尾地卖乖。

  沈青池微微一笑,没有点明它外貌上的异样:“那就多谢连卿为我沈家先祖的长眠地清理尘污了。”

  “不客气,应该的。”连雨年放下手,顺势拍拍床板,“时候不早了,赶快躺下休息吧。明日休沐,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嗯……”沈青池慵懒地躺好,手臂一勾,身边的人便自觉滚进他的怀抱,“我没有赖床习惯,除非你陪我……”

  “好好好,陪你陪你。”

  连雨年踢掉鞋子,翻身拉过被子抖开,将自己与他一起裹了进去。

  沈青池握着他后颈仰脸吻了上去,薄唇一下一下轻啄他的唇瓣,手指用力扣在他衣领边沿往下拽,交换了一个缠绵的亲吻。

  两人的呼吸略显急促,心跳声大得耳膜都在共振。

  “等等……”连雨年哭笑不得地按住他的脸,“忙了一整天,你不累吗?”

  “习惯了。”沈青池抓下他的手,咬住他的食指指节,用犬齿磨了磨,声音略显含糊:“你刚刚说要陪我的。”

  “我什么时候说……”

  连雨年声音一顿,迟滞的脑子勉强反应过来,有些懊恼地“啧”了一声。

  沈青池叼着他的手指闷笑,搭在他后颈的手暧昧地摩挲:“这就是不好好听人说话的后果。反正你答应了,不能言而无信。”

  “我……”

  连雨年试图补救,沈青池却没再给他拒绝的机会,撑起身堵上他的嘴唇,顺手扯开了他的腰带。

  房中檀香袅袅,醇烈的香味掩下一室浓情蜜意。

  ……

  易从安苏醒在关押徐令则的屋子里,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凑得极近的脸,差点吓得心脏骤停。

  脸的主人——徐令则的偃人似乎也被吓到,像只压缩到极致又被松开的弹簧似的跳开,一把扯住坐在桌边的徐令则的衣袖。

  徐令则斜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在他脑壳上安抚地搓了搓。

  “啊……是你啊。”易从安坐起身,抚着胸口松了口气,同时不着痕迹地观察周围环境,在看清屋子的陈设后,突然怔了怔,“这里是……东宫客房?”

  “嗯,也是陛下用以关押妖蛊教成员的囚牢。”徐令则慢条斯理地道,“丹先生在你那儿得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易从安眨了眨眼,摇头:“没有,他来迟了一步。”

  “哦,那恭喜你,马上你就要见到那位大人了。”徐令则拎起茶壶倒了杯茶,眼神从他身上扫过,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

  易从安不明所以,但又莫名头皮一麻:“谁?”

  徐令则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向房门。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古老班主的声音:“陈大人,您可算来了。”

  说着,他推开门,侧身让一道颀长身影走入房中。

  易从安呆呆地仰头看去,那道身影逆光而来,背后拖曳出宽而长的黑暗,仿佛有不可名状的东西在其中挣扎扭动,诡谲惊悚。

  第59章

  折腾一整夜, 第二天果然起晚了。

  两人一直睡到午时一刻,险些连午饭也一并睡过去,才被忍无可忍的择青大着胆子叫醒。

  连雨年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醒神, 侧脸几道红痕衬着散乱的黑发, 呆得可爱。正在洗漱的沈青池见状, 笑着捏捏他的脸, 腕骨下的龙鳞手链轻轻蹭过他颧骨, 霎时驱散他脑中残存的睡意。

  “醒了醒了,别捏。”

  连雨年跳下床,按着后颈转了转,松松筋骨。侍从们端上洗漱用具与新衣,他拿起青盐漱口,扫了眼托盘上的衣服, 无奈地摇头。

  沈青池换上苍青色常服, 瞥见他的表情, 笑问道:“怎么, 不喜欢制衣局做的这身新衣裳?”

  捧着托盘的侍从手一抖, 在跪下请罪的前一刻, 连雨年伸手拿起束发的玉冠,救了他一命。

  “太华丽了, 穿着惹眼。而且我不爱用发冠。”连雨年在托盘上挑挑拣拣,拿出一支不怎么雕琢的长玉簪,将发冠放回原位, “就这个吧, 简单束发就好。”

  捧衣侍从犹豫地看向沈青池,见他这么不上道,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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