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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了想,歪着脑袋问:“外祖父想宝淳吗?”

  许久都不得回答,宝淳揉了揉眼,嘟起嘴来,失落喃喃:“外祖父不想宝淳。”

  “想的。”她听见外祖父这样说道。

  于是宝淳更高兴了,她抱着外祖父的脖颈,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似是要把这几日“离别”积攒的话都要一股脑说出来。

  卞持盈坐在首位,看向下方的妃嫔:“我离宫这些日子,宫里可曾发生过什么事?”

  她最后将目光落在贤妃身上。

  贤妃起身来,恭敬道:“回殿下,宫中并无大事发生。”

  “是吗?”卞持盈看向神色郁郁的贵妃李丹信:“贵妃妹妹,是有什么心事?还是受了什么委屈?”

  李丹信心里烦闷极了。

  她入宫多年,为太后一党,可在宫中这么久都未受到太后青睐,那宗襄一个小丫头片子入宫这才多久?就频频出入太后的慈宁殿,实在可恶。

  这样李丹信感到危机袭来。

  宗襄会替代自己的位置吗?这是她所担忧的。为此,她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心事一股股的涌来,教她烦闷非常,故而脸色有些难看。

  但眼下,她只是起身来,柔柔弱弱道:“多谢姐姐挂念,妹妹一切都好,大概是昨夜落雨,被雨声扰着,睡得不好。”

  卞持盈挑眉:“原来如此。”

  她嘴角噙着笑意:“昨个儿雨夜,我倒是睡得不错。”

  她让李丹信坐下,接着,唤起宗襄:“宗昭仪入宫不久,一切可还习惯?”

  宗襄垂眸道:“一切都好,多谢殿下关心。”

  李丹信最是瞧不来宗襄这副样子,便出声呛道:“得太后殿下照拂,昭仪妹妹恐怕心里很是得意,哪里像是不习惯的样子?”

  宗襄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贵妃姐姐这是眼红了?这可不行,日子还长着呢。”

  “你……!”李丹信想发作,碍于皇后在场,只得硬生生憋了下去。

  “殿下。”宗襄上前跪在地上,呈上一杯茶。

  卞持盈不知其故:“这是?”

  宗襄死死低着头,高高端着茶杯:“殿下离宫那段时日,妾闯了祸,得罪了贵妃姐姐,特来向殿下赔罪。”

  卞持盈拧眉:“你年纪小,行事还是要顾忌一些。”

  “殿下说的是,妾明白。”

  “这茶……”卞持盈伸手去端:“我便喝了,下回,可不是一杯茶的事。”

  宗襄抬头,亲眼看见她喝下那杯茶:“是,下回妾再不敢犯了。”

  妃嫔散后,迟月笑着说道:“奴婢可是听说,宗昭仪不是个好性儿的主,年纪小,行事起来无所顾忌,李贵妃这回,可是踢到铁板了。”

  卞持盈正拿着书看,闻言淡淡一笑:“有她们二人互相陪着,日子不会无聊。”

  “对了。”她放下书:“宝淳在做什么?”

  园子里。

  宝淳拿着手里的一朵黄色野菊花,攀着卞允康的肩头,正往他头上簪花。

  卞持盈来的时候,这副场景猝不及防落入她眼中。

  父亲安静地蹲在地上,温和的眸光正看着眼前的外孙女。

  卞持盈站着看了许久,直到祖孙二人离去,她才转身离开。

  今夜有雨。

  皇后坐在窗前,就着雨声看书。

  背影孤寂,却又怡然自得。

  背后传来脚步声,卞持盈拿着书,起身看去。

  晏端冲她笑笑:“我还想吓吓你呢。”

  她无奈地合上手里的书:“陛下若真想吓我,脚步声该再轻一些。”

  晏端摸摸鼻子,牵过她的手:“我已经很努力了。”

  “皎皎。”他侧目看她,刚想说什么,便见她手里的书“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她脸色煞白如雪,整个人往后一仰,两眼一翻,倒了过去。

  晏端大骇,怒声喝道:“来人!快来人!你们都是死人吗!快来人!”

  【作者有话说】

  一灯如萤雨潺潺。(出自《雨夜读书》陆游)

  36粉墨登场

  ◎好戏要开场了,你我该入席了。◎

  这夜,宫中灯火通明,宫人皆作惶惶不安状,原是皇后殿下中了魇,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说是中魇,实则是太医令都查不出病因来,故称中魇。

  皇帝震怒,当即下令彻查,并且整夜陪在皇后榻前,作痛惜状,此番情景,令人动容非常。

  好在第二日午前,皇后总算是醒来了。

  人虽是醒了,但精气神不再,眉目恹恹的,看上去精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还会时不时走神。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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