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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缪尔转头看着他,人类又戴上了面具,它对那些装饰的很漂亮的小房子是有点好奇,但塞缪尔更想和奥洛在一起。

  “车夫,停一下。”奥洛维斯说道,等给完车费后,奥洛维斯拉着塞缪尔到了一旁的街道旁,奥洛维斯在自己神甫长袍外面套了一件风衣,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

  “不回家?”塞缪尔说出了一个新词语。

  奥洛维斯查找餐厅的动作一顿,他低头看着塞缪尔,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恍惚,居然反应不过来:“什么?”这个世界,他从来不说回家,以至于词汇都变得有些陌生了。

  塞缪尔歪了歪头,它提着好几个箱子,又挎着小木桶,带着他们的所有东西,又慢慢的说了一遍,提出疑问:“不回家?”

  “我们。”它用了复数的人词,又重新问了一遍:“我们不回家?”

  奥洛维斯的眼睛被轨道上的电车闪了一下,他顺手拿过塞缪尔手里的箱子,带着它到商场旁边的铁栏杆,远离了人群。

  塞缪尔越发不明白奥洛想干什么。

  “塞缪尔。”

  塞缪尔一直看着奥洛,专注,认真。

  “那不是家,塞缪尔。”奥洛维斯带着面具,从来到这里,他就一直带着面具,没有脸上的面具,还会有心上的面具,他告诉他一手养大的异魔:“那只是我们租的房子。”

  “租的意思是,用你手上的银币买下一个房屋的使用时间。可以是三个月,可以是半年,我们租的就是半年。”奥洛维斯详细说道:“那不是家,那是丽丝太太的房子。”

  塞缪尔低头看着被送到手心里的银币,亮亮的:“房子,不是家?”

  “是的。”奥洛维斯揉了揉塞缪尔的头发,温声道:“你有想吃的吗,塞缪尔,我刚才看见好几家餐厅,要不要尝尝北大陆的风味美食,也不知道正不正宗,等吃完了,我们可以告诉“”奥洛”塞缪尔抓住奥洛维斯的手:“家。”

  奥洛维斯身体僵硬了片刻,他听懂了塞缪尔话里的意思。

  “奥洛是家。”塞缪尔用更明显的句子表达自己的意思:“房子不是家。”

  奥洛维斯抽出自己的手,莫名的有点想抽菸,还带着冷意的夜晚,他低声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家吗?”

  塞缪尔再次抓紧奥洛的手,颁开他的手掌。

  异魔柔软,冰凉的指尖在他手心里画画,这种行为,以前发生过很多次,在小木屋的时候,他们坐在壁炉前,塞缪尔经常拿着他的手当作画布,他也任由着它,塞缪尔的画技拙劣,但奥洛维斯意外的觉得有趣,还经常和它一起画画。

  塞缪尔是不会画画的,它对于色彩的追求永远是高饱和度的浓烈,刺眼彩色,越鲜艳越喜欢。

  现在它没有颜料,用手指在他掌心里画出了简单粗劣的线条,有多粗劣呢,就是一个不怎么圆的圆形下面插着一个火柴棍,外带四个线条,画完一个再画一个。

  两个火柴人手拉手,脚碰脚的在一起。

  塞缪尔画完以后:“家,奥洛,我。”

  它笑起来,分外高兴和得意:“画,好看。”

  奥洛维斯收起手掌,又被塞缪尔抓住,紧扣了起来,就像是它刚才画的两个火柴人。

  “一起去吃饭吧。”奥洛维斯转移话题,他不知道塞缪尔是从哪本书上看到有关于家庭知识的书籍或是漫画,童话书,也许,它不知道,家庭主要成员应该是带有血缘血缘关系组成的,他和塞缪尔,一个人类,一个异魔

  奥洛维斯就近找了前面一家装修高档的餐厅,定了贵宾包厢,点了菜,女侍者关上房门之后,才拿下脸上的面具,塞缪尔坐在他的身边,拿着一杯红酒,奥洛维斯没注意的时候,它已经喝了好几杯了。

  异魔当然不会醉,喝完以后,它在房间里走动,推开窗户,到处看着,对面是个大剧院,依着塞缪尔的听觉,它肯定听见了里面的音乐和歌舞。

  “奥洛”塞缪尔返回了奥洛维斯的身边,它看着他:’伤心?高兴?”

  奥洛维斯:“没有,没有伤心也没有高兴。”

  塞缪尔不能理解。

  奥洛维斯笑道:“吃饭吧,吃完饭。”他顿了顿,“一起回去。”

  回到租的地方,奥洛维斯拿出钥匙,打开门口的铁门,然后锁上,这附近虽然有巡逻警察,但是小偷,扒手也是有的,穿过小院,白色的木门还有油漆的味道,开门,上锁,奥洛维斯子在玄关处脱下风衣,换鞋。

  塞缪尔和他同步动作。

  不大的两层小楼亮起了灯。

  奥洛维斯原本打算炼制一些魔药的,等洗完澡之后,也懒得炼制了,雷鸟蛋放在床头,奥洛维斯随手给它施加了一个圣光保暖,塞缪尔爬上床,例行完每天必做的事情,奥洛维斯关灯睡觉。

  “好了,塞缪尔不要看我了,睡觉了。”奥洛维斯捂住塞缪尔的眼睛。

  “奥洛”异魔的声音又开始含含糊糊了起来。

  “最近怎么这么多口水?”奥洛维斯拿出手帕,给它擦了擦“不要咬到我的手了。”

  “奥洛,喜欢。”塞缪尔说道,一直抱着奥洛维斯。

  奥利维斯的身体很热,可以让塞缪尔的体温也变得像人类,他摸着异魔的长发,在黑暗中轻声问道:“塞缪尔,你想当我的家人吗?”

  “你明白家人的含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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