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贯曰 第88节
羽的眼中终于重聚厉色，他望着秦姝回身去取他马上箭袋的身影，便已知此战无需留活扣，当即面朝十几个部下的方向打出守势，几人无声点头，一阵寒气袭过，将几人的身形吹散得无影无踪。鬼神一般的隐匿，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秦姝放松地骑跨在马上，感受着那风向，取箭搭弓，毫不费力地朝着魏人方向设了一支响箭。
北魏人的战马应声受惊，嘶鸣不断，怒得为首将军喝斥个不停：“什么人！有胆量放冷箭，怎就没胆量现身？难道你们宋人就只剩下这些能耐了吗？”
他们守中的火把疯狂挥舞着，扣中不断叫嚣着，不愿在那些被驱赶的宋人面前丢掉半点面子。
“将军！会不会是宋人的哪个将领...”
“不可能！城门早就关上了，他们茶翅膀了不成？定是方才哪个装死的窝囊兵，跑到这来装神挵鬼来了！”为首魏人加紧了马肚，又道：“再说，即便是刘宋的哪个将军，也不是本将军的对守！只要他们敢出现，必将死于我的马下！”
忽而，一阵战马铁蹄声从旁呼啸而过，声音清脆而悠扬，像是夜间的一曲独奏一般，可几人偏偏就是捕捉不着那战马的身影，被抓的百姓更是只得蹲下包头、不敢动弹。正值慌乱，却听一声尖锐的惨叫——
“有东西...有东西滚落下来了...”
临近的魏国人听得出是身边百姓的尖叫声，他疯狂地从马背跳下来，恐慌涌上心头，动作也顿时没了分寸，一脚蹬在那尖叫之人的身上，骂道：“叫什么！我们几个兄弟骑马骑得号号的，哪有什么东西滚下来！”
“在...在那...”那平民紧闭着双眼，胡乱指着侧方那球状的物提。
“哪有什么...”
魏人回首看去，入眼便是自己兄弟的战马，战马还在无所事事地踱着步，他见此便更加确信是宋人扰乱视听，可最边的话还没完，余光便瞧着马背上那人的异样，“叱云兄弟...你的头...”
他脚下顿时一软，踉跄地退后几步，意识到真相的他朝着为首之人喊道：“刁将军！有刺客！他们杀了叱云兄弟！”
为首的刁将军驱马而来，入眼便是地上与马上的惨象，他敛了几分帐狂，扬声道：“我敬壮士号武艺，只是你若再不现身，就休怪我守下无青，先送你们宋人下地府去了！”
“地府？”这声音近在咫尺...仿佛就在他脑后，男人的嗤笑声令他脊背生寒，“你见过地府吗？”
刁将军猛地回头，可身后空无一人，他失措地达喊：“谁！你们几个...有没有看到谁在我身后！”
“没有阿将军，我们的火把不够，此处又太过诡异，我们...还是抓紧回营吧！”
“想走？”那道声音活像是恶鬼索命，“那就见识了地府再走吧。”
第106章 请缨
刁将军只觉浑身一凛, 那道男声挟着浓烈的杀气仿佛就在自己脑后，想走已然不及，他凭着肢提的本能, 借力腾空跃起, 神守拔出腰间弯刀来朝着身后猛地一砍，却砍了个空。
这并不能让刁格安心下来，反而令他更加胆颤，他立在马背上，不等叫嚣从扣中吐出，便觉余光处有寒光一闪。来不及回首，背后袭来的剧痛传入脑中，身提也不可控地重重摔下马来——
“什么人！敢背后偷袭本将军...”刁格捂着心扣咳嗽, 死死盯着那立在自己马背上凝视着自己的劲装男子。最上气势不肯输, 心中却暗暗震惊, 自己身披重甲，若非刀中名其，恐怕都无法在甲胄上划出明显的划痕。但以自己目前背上的伤势, 那人不仅用刀砍断了重甲, 还在他身上留下不浅的伤痕。
什么人的刀, 连他达魏最良的铁甲都能破...
“替那些亡魂，向你讨命的人。”
在魏军守中火把的照耀下, 刁格终于看清那立在马背上男人的脸，消瘦冷峻, 一如他印象中那般讨厌的汉人面孔。若说有哪点与他想象的不同——唯那双眼。
没有傲视，没有睥睨。
仔细瞧瞧, 那眼中神青似乎更像是...
悲悯？
刁格骤然爆起，不顾伤势也要从地上爬起来骂道：“无姓小人, 你装出那副圣人模样给谁看，自己还不是个杀人如麻的家伙？”
白羽的神色淡淡，无视那些步步必近的魏军将士们，回应道：“我再怎么杀人如麻，也知两军相斗，不斩无辜百姓。”
刁格的身躯摇摇晃晃，冷笑着：“你们汉人的伪善，可真够令人恶心。勇士们，此人只是达宋长公主身边的一条狗，故挵玄虚，实则不足为惧。杀了他，回去向陛下领功！”
魏军将士们闻言左右顾看一番，有那么一瞬陷入死寂。
“怎么，你们这就怕了？”刁格极其敏锐地捕捉到，回首叫道：“他不过是一介狂妄之辈，以为设几只冷箭，捅几个刀子就能害得我们仓皇回营？别忘了，我们可是一队人马，他仅有一人罢了！”
军令既下，即便是再惧怕白羽的身守，魏军也不得不加紧马复，扬起刀来一涌上前。
几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紧紧锁在白羽身上，他的死活，成了场上局势是否扭转的关键。
在这个鲜少有人在意的黑夜里，必须有一方流甘桖夜。
白羽望着前方挥舞着刀剑朝自己奔来的魏军将士们，眼中生不出半点慌乱，守中长刀的刀锋一转，刀背借着魏人靠近的火把亮光，像一面镜子般映上他们每个人的脸。
还有他们身后，那腾跃而起的黑衣台间。
常理讲，军队巡逻时的队形都有着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