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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安看到了,不就是热闹又油腻的社交场,有什么不方便去的?

  萧无咎解释:“我得穿过他们,走到最后的那个房间,最好低调,不让人察觉到。”

  那你运个轻功不就……

  祝卿安突然意识到,难点在哪了,这边灯盏耀眼,墙都亮的反光,如果专门溜着墙边走,更容易被发现,反而不如在嘈杂人群中穿过,而人群里,都是放浪形骸的人们,你要是不说话,默默穿行,很显眼,反倒不如融入他们的海洋,跟他们一起放浪形骸,巧妙的转到最后边。

  这里的低调,跟真正的低调,可不是一个意思。

  祝卿安悟了:“你是想让我陪你装一下?”

  一样放浪形骸了,不就低调了。

  萧无咎看着他,目光有些深:“别人不合适。”

  “也是。”

  祝卿安笑眯眯,谁有他这么聪明机灵,审时度势?而且这种事又不是没干过,逍遥宴上不就配合过?

  “走吧主公!”

  他大大方方抱住萧无咎胳膊,大摇大摆往场子里走,还提醒萧无咎:“主公你得稍微浪点,学学别人的样子,别这么紧绷,来,你揽着我肩膀——呃,要不是还是搂腰吧?我腰还挺细的,看起来更真。”

  萧无咎:……

  不管他愿不愿意,祝卿安都抓住他的手,扣在自己腰上,继续提醒:“眼神,眼神注意点,看我时别太正经,来点感情,就那种有欲的……算了,好像有点为难你,你应该没那种世俗的欲望,那就近点,近点总会吧,你就表现出近到想亲我的样子,懂?”

  萧无咎忍无可忍,按住他的头,浅叹:“你乖一点。”

  祝卿安当即肯定:“没错,就是这个味!强霸专制的爹味!快要忍不住的禁欲味!”

  他当年看过的小说影视多,他最懂了!

  萧无咎:……

  “看来卿卿很懂,”他低眸,看着怀中眉眼如画,生动狡黠的少年,声音压低,落在对方耳畔,“改日好好教教我,嗯?”

  祝卿安耳朵有点痒:“那得看你诚不诚心……啊你看快,那个岛主,他看过来的眼神是不是很有意思?一定是杀不了我,恨的牙痒痒呢!”

  他学着别人的样子,抱着萧无咎胳膊,装小鸟依人。

  但过于注重演了,姿势拗的非常不自然,像是被绑架,或要绑架对方。

  葭茀默默抚额,这个弟弟还真是……

  她悄悄往侧里站了站,帮忙遮挡一二角度,至少让别人看起来,这两个人状态是亲密的,至少距离是。

  场子上人很多,喝嗨了乱走的不少,祝卿安一个走神,就被撞开了。

  “阿咎哥哥等等我——”

  他赶紧伸手,让萧无咎牵。

  一切发生的太快,二人于亲密动作毫无默契,萧无咎伸了手过来,确是想揽住他肩膀,有点过于高了,根本牵不上。

  远处兰公子默默抚额。

  这孩子于风月二字,还真是不开窍……

  他悄悄从侍者托盘里拿了颗圆滚滚的干果,指间一弹——

  祝卿安突然觉得脚滑了一下,直直扑向萧无咎怀里,萧无咎当然很靠谱,接了个满怀,并且,唇瓣擦过了他耳朵,亲密极了。

  此后,萧无咎似乎担心再次被撞开,扣在祝卿安腰间的手很紧,紧到都有些发烫。

  祝卿安有点不舒服,也小声说了,但萧无咎不听,他就用手小力去掰,掰,也是掰不开的,可能萧无咎以为他想和他玩游戏,扣的更紧。

  要演戏么,祝卿安脸上笑着,心里快骂人了,有必要这么认真么!他想了想,指尖迅速掐了个卦,看利好方位,顺利掰开了萧无咎手,重得自由……

  就是这自由到来的有点太突然,因为刚刚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太大,他冲出去太猛,根本剎不住。

  商言默默抚额。

  到底谁是无知小白兔……

  他微微侧身,在祝卿安剎不住时,装作经过不小心撞到,扶了一把:“小心。”

  祝卿安后知后觉发现了他……他们:“呃……你们怎么都在?”

  “当然是帮你打掩护,”商言连别人的分一块说了,“你……自己珍重吧。”

  祝卿安:……

  慢慢的,他耳根红了,袖子遮脸,去拽萧无咎:“快,快走,好丢脸——”

  萧无咎却大大方方,重新揽住祝卿安的腰:“这有什么丢脸的。”

  他还顺手从侍者托盘里取了盏酒:“卿卿,来一杯?”

  祝卿安:……

  还得是你。

  中州男人,脸皮厚的神。

  祝卿安演戏的心死了,乖乖由萧无咎揽着,让他自己发挥。

  夕阳仅剩最后一点余晖,于满室光线中,并不显眼,可就那一点余晖,跳跃在瞳眸里,那么的灿烂,那么的富有力量。

  祝卿安莫名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比往常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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