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齐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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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失忆?”

  窗外华灯初上,城市霓虹在赵鑫镜片上投下诡谲光影。

  齐冬草突然觉得苏宁的奇怪表现也就能够解释清楚了。

  小主,

  “冬草,”赵鑫突然放柔声音,“下周你去趟北城,黄凤图会接应你。”

  “北城?”齐冬草猛地抬头,“为什么现在去?”

  “有些账该清算了。”赵鑫从抽屉取出一个牛皮纸袋,“纳兰长生出山了,陈红雄那小子也蠢蠢欲动。”他冷笑一声,“正好,让这些跳梁小丑一起上。”

  齐冬草接过文件,里面是陈红雄近期的行踪记录,频繁出入北城监狱会见一个叫齐凤年的人。

  看到这个名字,她手指一颤,文件散落一地。

  “齐凤年……是我叔叔?”

  “你父亲齐武福的弟弟。”赵鑫弯腰帮她捡文件,“当年他们兄弟走私,后来是我大义灭亲。”

  他直视齐冬草眼睛,“你恨我吗?”

  齐冬草机械地摇头,脑中却闪过童年片段:深夜被从家中带走,父亲再没回来,而赵鑫的手下在烧毁什么文件……

  “去吧。”赵鑫拍拍她肩膀,“顺便查查当年北城车祸的真相。”

  “……”

  ……

  北城老城区,一家没有招牌的茶馆。

  陈红雄给对面枯瘦如柴的老人斟茶,老人右手少了三根手指,左眼浑浊发白,但剩下的那只眼睛精光四射。

  “齐叔,医生说您恢复得不错。”陈红雄轻声说。

  齐凤年冷笑:“十五年牢饭,换谁都得‘不错’。”他摩挲着断指处,“赵三金还活着?”

  “活得比谁都滋润。”陈红雄翻开手机相册,“他继女王半斤去了国外生活,养女齐冬草在金海当财务总监,不过他的儿子赵甲第一直失踪。”

  “噢?会不会是赵三金自己藏起来了?”

  “不像!这些年赵家人一直都在寻找赵甲第。”

  老人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像夜枭般瘆人:“哈哈。报应!赵三金也有今天!”

  “齐叔,知道为什么找您吗?”陈红雄凑近,“因为金海集团现在三个副总,两个是当年齐家的旧部。只要您出面……”

  “不急。”齐凤年抬手打断,“先见个人。”

  里间门帘一掀,走出个穿唐装的白发老者。

  陈红雄立刻起身行礼:“师父。”

  纳兰长生拄着黄花梨拐杖坐下,拐杖龙头处镶着块血玉:“小红雄长大了。”

  他嗓音沙哑如砂纸,“还记得徐振红吗?”

  陈红雄心头一跳——这正是当年绑架赵八两的绑匪头目。

  “师父,徐叔是您的人?”

  “没错!确实是我派他去‘请’赵家少爷的。”纳兰长生冷笑,“没想到徐振红蠢货会不忍,居然报了警,更没想到……”

  他眯起眼睛,“那孩子居然能反杀三个成年人。”

  茶馆突然安静下来。

  陈红雄感到后背发凉,如果九岁的孩子能徒手杀死三个绑匪,那未免也太恐怖了……

  齐凤年突然说,“现在我倒是怀疑赵甲第真的是被赵三金藏起来了。”

  “这个不重要!左右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纳兰长生用拐杖轻敲地面,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陈红熊问道:“小红雄,你说金海集团内部有我们的人?”

  “财务总监齐冬草是齐叔的亲侄女。”陈红雄胸有成竹,“而安保主管黄凤图……他儿子欠了我三百万赌债。”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举杯。

  茶水倒映着天花板上摇晃的灯泡,像极了多年前那个火光冲天的车祸现场。

  ……

  上海虹口某公寓,凌晨三点。

  苏宁从噩梦中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

  梦中他又回到那个血色工厂,但这次看清了更多细节。

  徐振红临死前嘴唇蠕动着“报警了”,而角落里还躲着个扎马尾的女孩……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小鱼发来的信息:【苏宁,我到学校了。】

  苏宁犹豫片刻回复:【好好休息!有事记得和我联系。】

  放下手机,他鬼使神差地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唐山赵八两失踪”。

  页面弹出几条陈旧新闻,其中一张配图让他呼吸停滞,年幼的赵八两站在生日蛋糕前,左手腕的月牙胎记清晰可见。

  接着苏宁又是搜寻1995年唐山曹妃甸大案,却是没有任何关于废旧工厂血案,殊不知那件案子早就已经被赵三金压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苏宁颤抖着摸向自己手臂,那块胎记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

  头痛欲裂中,一些记忆碎片强行挤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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