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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他拿起火柴一擦,直接将点燃的麦秸秆丢到了灶膛里,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别有一股漫不经心的从容。

  陆小言走到他身边,在小锅前坐了下来,“那我烧小锅吧。”

  傅沉瞥她一眼,没说话,橙黄色灯光打在他身上,他高挺的鼻梁显得格外挺拔,五官都好似更立体了一分。

  陆小言总觉得心尖像被麦秸秆挠了一下,有些坐立不安,咋感觉,他好像又不高兴了?

  她疑惑地挠了下脑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陆小言干脆点燃了麦秸秆,点着后,又加入了火柴。

  两人安静地烧着锅。

  王月勤瞅了小两口一眼,一个人烧完全兼顾得过来,烧个锅还一起,小年轻真是腻腻歪歪。

  不过见两人感情好,她还挺高兴,巴不得抱外孙外孙女呢,她笑着说:“家里还有咸蛋鸭,再给你们煮一个吧。”

  陆小言记得鸭蛋不多了,“我不吃了,让小北哥吃吧,他难得回来,给他好好补补。”

  说完这话,陆小言就偷瞄了傅沉一眼,果然瞧见他黢黑的眸子多了丝温度,不再凉飕飕的,“不用,给小言煮吧。”

  陆小言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不愧是我。

  这不就哄好了?

  嘻嘻。

  王月勤将切好的冬瓜,倒进了锅里,冬瓜一入锅,油滋啦响,没一会儿香味就飘了出来,她一共炒了两个菜,还算丰富,吃饱喝足后,陆小言便去浴室洗澡去了,有了浴室,真是方便多了,陆小言并没有泡澡,十月份天仍旧挺热,都用不了多少热水,冲一冲就好了。

  洗完澡,一身清爽,时间还早,她先去书房画画去了,第二个故事已经画了十来天了,这次故事的主角叫小欢,没结婚前,她是在父母的期盼下长大的,父母只有她这一个闺女,只愿她平安顺遂,岁岁常欢愉。

  她父母是军人,为了执行任务,为国捐躯了,年仅五岁的她,只能跟着叔婶过活,婶子是个刻薄的,哪怕捏着她父母的抚恤金,也没少苛待她。

  小欢是个爱笑的小姑娘,哪怕生活苦巴巴的,像地里的小白菜,她也不会掉眼泪。半夜饿醒了,只能去厨房舀水喝时,她也能自娱自乐,觉得半夜的星空好美啊。

  叔婶是个要面子的,虽然吃食上苛待她,面上却做得不错,小欢还可以和弟弟妹妹一起去上学。

  她喜欢上学,有小朋友一起玩,还能学知识,哪怕被人骂是野孩子,她也不生气,反而会骄傲地挺起胸膛反驳我不是野孩子,我爹娘是烈士。

  她没有因为寄人篱下就自卑怯懦,反而豁达开朗,耀眼得像一团光,她想像爹娘期盼的那样,快快乐乐地长大,所以,她整日都乐呵呵的,好像没什么能击垮她。

  恋爱后的她,更是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光芒,她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却不知道她的婚姻反而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

  陆小言画了两个小时,肩膀发酸时,才站起来,一转身,她吓了一跳,傅沉竟然倚在门上,静静望着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小北哥,你怎么在这儿?”

  傅沉微微站直了身体,那声“小北哥”似裹着糖浆的面团,软乎乎的,一下砸进了沸腾的油锅里,泛起点点涟漪。

  傅沉喉结动了动,忽地有些烦躁,比起小北哥,他显然更想听另一个称呼。

  他瞥了眼暗沉的天色,哑声说:“天色不早了,喊你休息。”

  陆小言“哦”了一声,揉了揉脖颈,伸手拉了一下绳子,屋子里的灯瞬间灭了。

  “哎,好黑。”视线一下没能适应黑暗,她摸索着往前走去,结果走歪了,小腿撞到了一个纸箱。

  陆小言惊呼一声,才反应过来,今天搬东西时,她把原身的书籍收拢到了纸箱里,也搬到了书房,因为没柜子,直接放到了地上,不小心踢到了。

  她弯腰揉了一下小腿,下一刻手臂就被攥住了,“磕到了?要紧吗?”

  他摸索着要去拉灯。

  陆小言忙摇头,“没事,就碰了一下,不疼,就是没啥防备,吓了一跳,不要紧,走吧,回屋休息。”

  傅沉攥着她没松手,直接牵着她的手腕,出了书房,他的手掌很干燥,被他触碰的地方,似是起了静电,酥酥麻麻的。

  陆小言耳尖发烫,一时竟忘了挣扎,走出去后,陆小言才瞧见隔壁屋关着门,只能透过窗户,瞧见一些光,爹娘早就熄灯歇下了。

  难怪这么黑。

  她正想趁势收回手,他已经放开了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姿态从容,神情再正常不过。

  显然是情急之下,才牵的她。

  陆小言的神色也自然了一些,一进屋,她就上了床,滚到了最里面,还将被子,抱了出来,往中间多放了些,怕自己一混床,将被子踢到一边,半夜又将他当成抱枕。

  傅沉懒洋洋看着,若无其事移开了目光。

  在床上躺下后,他才丢下一个重磅消息,说:“我换到一张家具票,柜子一个,不知道买一个柜子需要多少钱,家里的钱,够买一个吗?”

  陆小言惊喜地转过身来,一双乌溜溜的眸盈满了惊喜,“真的假的?你竟然弄到票了?最近都没花钱,我还有五十呢,肯定够买一个吧?”

  傅沉点头,发出了邀请,“不然明天一起去供销社看看?”

  陆小言弯唇,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像倒影着两汪清泉,“好呀,你也太厉害啦,连家具票都能弄到,过几天就是娘的生日,我正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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