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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看着那双熟悉的凤眸,里面含着温和浅笑,一如当年。

  “朕竟不知还有什么事儿是姝儿不敢的?”

  皇贵妃又愣住了,她听不出宣帝这话是反讽还是什么,宣帝则牵起皇贵妃的手:

  “怎么手这么凉?朝月,你就是这么照看你的主子的?!”

  宣帝一声斥问,朝月忙要请罪,皇贵妃回过神来,这才道:

  “圣上来此,是为了责罚妾的婢女吗?”

  “姝儿这是错怪朕了,奴才若是伺候不好主子,理应问罪。”

  “可若是主子执意而为呢?”

  “那也是奴才未尽规劝之责。”

  “但……”

  皇贵妃还要再说什么,宣帝只纵容一笑:

  “好了,朕知道姝儿的意思,朝月是你的心头肉,朕不罚她也就是了。

  不过,这里风大,姝儿还是随朕回内室吧,若是冻着了,朕可是要心疼的。”

  皇贵妃定定的看着宣帝,有些不明白宣帝为何如此,可分明只是几句平常的言

  语,却让皇贵妃那本已死寂的心,如春水初融,又复苏了起来。

  “圣上莫要这么说,妾都已经这么大年岁了,怎么好意思呢?”

  皇贵妃微微垂下眼眸,面颊上浮起一层红晕,宣帝只是拍了拍皇贵妃的手,拉着她回到了内室。

  二人刚一坐下,夕湘便端来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娘娘,今日的保胎药,您趁热喝。”

  “怎么这个时候送来了?”

  夕湘嘿嘿一笑:

  “奴婢想着圣上在这里,娘娘喝药也能轻省一些。”

  夕湘的声音带着几分揶揄,皇贵妃不由俏脸一红,微微抬头:

  “多嘴的丫头!给本宫端来吧。”

  苦涩的汤药让皇贵妃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宣帝也不由关切道:

  “没看这汤药这么苦,也不给你主子准备着蜜饯压压?”

  “奴婢这就去取!”

  不多时,皇贵妃皱着眉,将汤药一饮而尽,下一刻,宣帝便将一粒蜜饯抵在了皇贵妃的唇上:

  “姝儿,快吃。”

  皇贵妃张口吃下蜜饯,难得的觉得今日这汤药也不似印象中苦涩。

  宣帝见皇贵妃面色和缓,这才道:

  “姝儿怎么这时就喝起了安胎药,可是腹中皇儿闹人了?”

  提起皇嗣,皇贵妃面上浮起一抹柔和的笑,整个人仿佛被母性的光辉笼罩,她轻轻摇了摇头:

  “圣上也知道,妾这身子底子不好,如今侥幸得子,还是小心着吧。”

  “朕只是心疼姝儿要喝这些苦药汤子。”

  “有圣上这话,妾甘之如饴。”

  皇贵妃说完,试探的靠在宣帝的肩上,下一刻,宣帝伸手将皇贵妃揽的更紧了些。

  之后的两日,宣帝都留在了临渊阁中,甚至连公文都在临渊阁中处理,一时众妃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儿。

  花园里,宁德妃、玉嫔、魏嫔及其宫中的低位妃嫔们在其中漫步。

  玉嫔这些日子一直勤于练舞,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这会儿她脚步轻盈,裙摆荡起一抹柔软的弧度,轻轻接住了一片落叶:

  “秋风不可怜,黄叶逐风去。德妃娘娘,你瞧瞧,咱们像不像这落叶?”

  宁德妃懒懒的瞥了一眼玉嫔:

  “你是想告诉本宫,皇贵妃一旦起来,咱们就要似这落叶一般,任人践踏了?”

  玉嫔笑嘻嘻道:

  “妾可没有这意思,您瞧,妾不是已经接住了嘛。”

  宁德妃沉默了一下,沐浴着暖阳,这才不紧不慢道:

  “咱们都是老人,纵使皇贵妃一朝起势,也不会先用咱们开刀。”

  “娘娘是说……玥嫔?”

  “离宫数日,玥嫔与皇贵妃侍寝之日各半,便是皇贵妃想要放过玥嫔,也只会让人觉得她是畏惧了玥嫔的恩宠,她若要服众,不得不先压下玥嫔。”

  宁德妃随口解释了一句,一旁的魏嫔也不由道:

  “谁能想到,皇贵妃这口冷灶隔了这么久还能再烧起来?”

  “住口!”

  宁德妃冷冷的看向魏嫔:

  “你素来稳重,怎么今日这般不知深浅?”

  “娘娘,妾……”

  “莫要给本宫解释,再管不住你这张嘴,莫怪本宫不留情面!”

  “是,娘娘。”

  魏嫔低下了头,玉嫔这才笑着晃了晃宁德妃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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