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我向霜刃借微明91

  厢房的大门静静的关闭着,不知道过了许久,里面才传出来轻微的声响。

  “等到户籍到手之前,你最好就待在蘩楼,大隐隐于市,最安全的就是蘩楼。”

  “这段日子,怕是要劳烦谢公子当琴师,希望谢公子不要介意。”

  想到让谢危充当琴师,还是婉宁看到谢危带来的那一把焦尾琴,似曾相识的模样。

  她记得谢危的母亲燕夫人弹得一手好琴,而谢危弹琴的启蒙老师,也是燕夫人。

  当年在金陵住的那段时间,婉宁也没少在空闲的时候,同谢危合奏。

  也算是高山流水觅知音了。

  谢危将放在一旁的琴拿起来,像模像样的行了一个大燕的礼,“殿下愿助我立身,居安感激不尽。”

  “你怎么会大燕的礼节?”婉宁注意到了谢危的动作。

  “方才看到你的侍卫们就是这般行礼,我就学着做了。”

  “呵——”婉宁噗嗤的笑了出来,“这是侍卫的礼节,若是琴师,你该是这样。”

  婉宁双手交叠,为谢危演示了一番。

  原来是惹了一个笑话,谢危抿唇一笑,重新学着婉宁的模样,重新行了一礼,“多谢阿婧愿意教我。”

  就这样暂定下来,比起有人盯梢的公主府,相对安全的还得是蘩楼。

  夜色降临,歌舞开始。

  来到蘩楼的客人更多,婉宁带着的画师,在这时候也派上了用场。

  燕都的这些花的光明正大的纨绔子弟,以及骚的不明显的人模狗样,婉宁大多都是有印象的。

  婉宁甚至都不倚靠在软榻之上,而是站起身来,朝着窗外看去。

  在谢危的视角看来,就是翘首以盼,像是在寻找某些人的身影一样。

  难不成是舞台之上正在表演的人还不够看的?

  谢危站在婉宁的身后,借着身高的优势,能够看到婉宁的冷肃之中暗带兴味的眼神。

  也是因为个子够高,身穿一身银白色衣袍,光是站在那儿,身姿挺拔,就像是一座白玉塔。

  覆盖在前一人的身后,直至将其笼罩。

  “阿婧,是觉得他们表演的鹅鹅鹅入不了你的眼吗?”

  “若不然,我为你弹一曲?”

  说到这里还不够,谢危还整上了拉踩的那一套,简直是无师自通。

  “你知道的,我的琴音是最合你心意的。”

  就差没说那一堆的莺莺燕燕都比不上他自己了。

  婉宁就觉得,谢危说出口的话,怎么就像是小白云一样,就这样悠悠然的就飘进她的耳朵里面来了。

  然后就是无比丝滑的在她的脑袋里面转啊转,就想要把谢危的话给应下来。

  “你真要去,谢公子愿当这么多人的面前献艺?”文人不都是要讲求风骨的,这是蘩楼,不是道场。

  “真的。”谢危自己讲出来的话,总不至于是刚刚说出来,就要反悔。

  话音落下,谢危还真是要去拿琴。

  “等等!我那是说笑的!”

  在婉宁看来,谢危是她的自己人。

  这么长时间不见面,她自己都还没和谢危好好的叙旧,怎么会让他真的在这样欢场的大庭广众之下奏琴,来给别人当戏看。

  赶紧把人给拦住,要弹琴也该是弹给她一个听。

  况且蘩楼可不只是做单一的生意,男人女人的生意都有,谢危长得这般俊,要是被人看上了,那可如何是好。

  “那……阿婧,我……”谢危抱着琴,一副踌躇的无可适从的模样。

  除了抱着琴,一身清正不容亵渎的模样,谢危还是微微侧过身,微低头就看着琴尾正在晃动的云纹佩。

  “别多想,下面鱼龙混杂,坏人多,等过几日就你我二人的时候,再让你一展琴艺。”

  哄人谁还不会了,要么是“下一次”,要么就是“以后”,简单的很。

  算不得是好话,但是谢危乐意听。

  “我们就坐下看着,之后你就和我一起。”

  一起的意思,就是谢危之后就是要作为婉宁阵营的一份子。

  那么目前的仇敌,以及日后可能会成为仇敌的一片人谢危需要有一个认识。

  婉宁现在就为谢危展开普及,来寻欢作乐的子弟多的是,最起码在蘩楼,就能够揪出来十几家的公子小姐。

  有的婉宁在宫宴上见过,或是在上辈子给她留下了印象,记得几个就科普几个。

  “你看那个——”婉宁直接伸手给谢危指,“双颊凹陷眼神狠厉的那个。”

  谢危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眼神保持注视婉宁,询问:那人怎么了?

  “他是当朝右丞相家的大儿子,父皇还想把他指给我做驸马。”

  这样?

  那谢危就要更加仔细的打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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