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p; 周遭空气静了下来,王小典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师傅,小李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而且公司还有另一个得了疯病的人,那个人才是源头,小李也是被感染的。”
*
唉,许西曳想,工作的压力真的很大,压力这么大,疯一两个是很正常的事。
但自从小王嘴里得知这么个事后,他就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重了一层。他不懂,这跟他有什么干系啊,又不是他的责任,可能还是潜意识里怕被感染吧。
这个人得找出来。
不过不是现在,加班回来的许西曳瘫在沙发上,像是液体又像是烟雾的物质吞噬了他,他维持不住人形了。
(翻涌)(扭曲)(分裂)(变成各种不规则的形状)直白地表明自己的躁动。
他要出去爬行,要爬到酒店去看银蓝色的眼睛。
出门前他剥了一颗蒋雾宁给的糖果,红色的糖果塞进黑雾里,亮晶晶的红色糖纸则抚平放在电视柜的玻璃瓶里。
做完这些,许西曳从窗口爬了出去。
夜晚的世界,打工人的自由时间,这个时间没人在乎你做什么,反正大家都奇形怪状,遇到熟人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一路爬窗爬树爬天台,许西曳快乐地直奔酒店而去,然而酒店没有像昨天一样亮着光。
许西曳整个贴在落地窗上,窗户里面还拉了一层厚厚的窗帘,里面有不有光都看不出来。
但许西曳知道里面有人。
还是昨晚那个人。
住在里面的人是贺随,贺随已经睡了,没睡多久被一阵声响吵醒了。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有人敲他的窗户,12楼的窗户。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因为长时间无人理会,敲窗的声音变得重而急促起来。
贺随俊逸的眉间浮现一丝烦躁,任谁睡着的时候被人吵醒心情都不会好。
“咚!咚!咚!咚!”
贺随掀开被子下了床,没有开灯,但他毫无障碍走到了窗户被敲响的地方。
“唰。”
窗帘拉开,窗外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
贺随蹙眉。
“咚!”窗户又被敲了一下,不太清晰的声音传了进来,细细一看,才发现正对他的位置有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
是昨晚黏在他窗外的那一团。
贺随敢放心大胆地在酒店睡觉,有时候甚至连窗帘都忘记拉,就是因为没有哪只诡异敢随便靠近来,但显然现在出了一个意外,昨天被他赶走后,今天居然还敢来。
贺随没听清那东西说了什么,一脚踢过去,打算故技重施把那东西震下去。
没成功。
外面的黑团扭曲了下,边缘伸出粗细长短不一,犹如触手一般的东西扒在窗户上,从里面看像极了有人往他窗户上泼了一碗浓稠的墨汁。
但这墨汁会动,不是自然地像水一样往下流动,每一根细肢每一个部位都看得出这是一个活物。
掉san。
伤眼睛。
如果不是贺随精神值足够高的话,他无法自如站在这。
“咚咚!”窗户又被敲了两下,这次贺随看见了,是那团黑东西用触手敲的。
“你脾气很坏。”它加大了声音说。
贺随听清了,他心想,这东西长成这样声音还挺好听。
不过,说他脾气坏?
如果他脾气坏,就不会只踢了一脚就站在这里,没有去对一个爬他窗的诡异采取更暴力的措施。
“下去。”
“我有事。”
清越动听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骄纵,但意外地让人觉得条理清晰有逻辑。
他很少在晚上遇见这么理智的诡异。
贺随也就稀奇了一瞬,警告了一句“别再吵到我睡觉”又把窗帘拉上了。
窗外的许西曳:“……”
这个男人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最不好说话的人。他对他说“你好”,他踢了他一脚,话还没有开始聊,他就让他下去。
别吵到他睡觉?
谁大好的晚上会现在睡觉?又不是外乡人。
如果是在白天,许西曳被拒绝了也就拒绝了,但晚上的许西曳远没有白天好说话,他更任性更肆意,而且男人身上还有他想要的眼睛,所以他不下去。
“咚咚咚!”许西曳又敲起来,还没等他敲几下,银色微光骤然在眼前炸开,一股刺麻传遍全身,他身体一松又从上面掉了下来。
许西曳小心地往四周看了看,没看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