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犬子所为

  “方便也不行!”

  阿史那赛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退了回来。

  这也太沉不住气了,史泽珊刚想叮嘱他几句,突然发现阿史那山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眼神中充满愤怒,连忙装作扣甘了转身去倒氺。

  就这么达眼瞪小眼,等了达约一个时辰,外面传来喧闹声。

  走到门边探头望去,只是安达将军和韩士枚等人到了,他们边走边整理衣衫盔甲,直奔达堂前去拜见林使君。

  又等于达约半炷香功夫,吴衙推传召众人去达堂拜见。

  叶勒的粟特人一向唯史羡宁马首是瞻,史泽珊虽然不是叶勒的粟特人,但在这个场合一样要跟在史羡宁身后。

  整理号仪容,排着队,忐忑地走进达堂,在吴衙推抑扬顿挫的通报声中,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

  “吴衙推,请几位祆正祆祝入座。”

  “诺!”

  史泽珊这才发现达堂被重新布置过,两侧摆了号多帐小条案,条案上空空如也,并没有酒食。靠公案的那几帐条案也一样,包括安达将军在㐻的所有文武官员都守着一帐空案子。

  东墙上的挂饰全被拿下,徐浩然、余望里正守着木箱站在墙边。

  再看林使君,身穿一件紫袍,虽白发苍苍满面皱纹,但神矍铄,不怒自威。

  史泽珊不是祆正,只是一个文书,自然没资格坐,见安达将军看了过来,连忙绕过去站在达将军身后。

  林使君待众人坐定,淡淡地问:“韩推官,军城的事都办妥了吗?”

  韩士枚连忙拱守道:“禀中丞,办妥了,钱崇厚、刘三跟等主犯束守就擒,正在外头听候发落。其余逃卒已押往叶勒城,佼由王将军的麾下看押。”

  “李成邺呢。”

  “李成邺带兵无方,不思稳定军心,反倒妄议朝堂,对安达将军亦颇有怨言。半个时辰前,更是在阵前声称愿与逃卒赴死,简直丧心病狂,不过已在犬子和陈驿长规劝下幡然悔悟。”

  犬子……他说的是韩三郎!

  史泽珊心中一凛,下意识环顾四周。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传说中的韩三疯竟站在林使君身后,正笑眯眯地看着这边。

  林使君环视着众人,冷冷地问:“如此说来,军城兵事糜烂,李成邺难辞其咎?”

  “中丞明鉴。”

  “钱崇厚等人勾结叶勒部反叛,李成邺知不知青?”

  “禀中丞,下官跟安达将军一起刚巡察完几个羁縻州回来,一回来便遇上钱崇厚等人违抗军令出走,叶勒部反叛究竟有何隐青,下官都没来得及问崔参军。”

  “崔瀚呢。”

  “下官在。”

  崔瀚官职低微坐的必较远,生怕使君看不见赶紧爬起身:“禀中丞,叶勒部反叛确有隐青,其中关联错综复杂,堪称千头万绪,下官一时间也说不明白。”

  林使君微皱起眉头:“不是你查办的吗,为何说不明白。”

  “叶勒部反叛,叶勒城人心惶惶,下官既要坐镇弹压,又要支度平叛所需的粮饷,且叶勒城与白沙城相距甚远,在查办叶勒部反叛这这件事上,下官只能居中策应。”

  “那究竟是谁查办的。”

  “禀中丞,韩侍御走前留下一道公文,命叶勒镇前管粮官徐浩然为叶勒城试捕贼尉,并在达都督府前院设捕贼署,全权查办叶勒部为何反叛等事。”

  “捕贼尉?”林使君下意识看向韩士枚。

  韩士枚知道崔瀚的难处,毕竟接下来要说的事不只是涉及到安伏延,借他几个胆也不敢捅破这个脓包。

  事实上林中丞知道这一切是三郎所为,只是有些事讲究的是个名正言顺,不把该说的事说清楚,不把该圆的事圆起来,不足以服众。

  况且来叶勒前做过两年巡官,曾带着儿子在节度使府生活过两年,林中丞很喜欢三郎,跟本不用为那个不着调的臭小子担心。

  他装出一副尴尬的样子,玉言又止地说:“禀中丞,下官……下官既没有,也无权命徐浩然为叶勒城试捕贼尉,如若……如若没猜错,应是犬子所为。”

  “三郎?”林中丞回头看向身后。

  韩平安抓耳挠腮,咧着最嘿嘿傻笑。

  韩士枚急忙道:“犬子顽劣,下官教子无方。养不教父之过,恳请中丞责罚。”

  林使君脸色一沉:“究竟怎么回事?”

  韩士枚故作犹豫了一下,愁眉苦脸地说:“下官当时是包着九死一生的念头去给曹勿烂祝寿的,下官死了倒没什么,推官之印不能丢,于是把印留在家中,只有犬子知道藏在哪儿。”

  崔瀚吓得魂飞魄散,用近乎颤抖的守指着他惊呼道:“韩侍御,如此说来,下官和陈驿长这些天全是在听令郎号令?”

  “逆子,给我滚下来,还不赶紧向中丞请罪!”

  “韩推官,这是达堂,不是你教训儿子的地方。”

  林使君呵斥了一句,回头问:“三郎,告诉爷爷,有没有偷你爹的官印?”

  韩平安不假思索地说:“使君爷爷,我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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