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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至耳根。

  这颗头的眼球已经被挖出来了,只剩下黑红色的血泪顺着凹陷的眼眶缓缓流出,在地面上积成一滩小水洼。

  如此阴森恐怖的场景,齐饮睿反而乐了,拍拍夏唤铭的肩膀说:“还好你没站那里,不然你就得重新洗头了。”

  夏唤铭没有说话,默默绕过了假头。

  他们继续沿着墙壁往前走,诡异的尖叫声像是从石缝里传来,忽左忽右,忽近忽远。

  突然,斑驳的墙根处猛地探出十几只惨白的手臂,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每只手上的伤口都各不相同——有的指甲外翻,有的皮肉溃烂,最骇人的那只只剩下森森白骨。

  夏唤铭连脚步都没顿一下,单手插兜轻松跨过这堆蠕动的手臂,齐饮睿也跟着走过去,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感觉那些手有些萎靡了。

  越靠近出口,光线越发稀薄,最后连那点可怜的油灯光都消失了,两人只能靠摸索墙壁前行,时不时摸到湿漉漉的液体,夏唤铭干脆只有食指点着墙壁了。

  黑暗中,夏唤铭听见齐饮睿的声音带着笑意:“夏唤铭,你知道为什么爱情剧里的男女主去游乐场玩,都要玩过山车或者鬼屋吗?”

  夏唤铭回答得很干脆:“因为就这两个好玩。”

  “是因为这两个会产生吊桥效应,”齐饮睿的声音在黑暗中清晰可见,“你猜,我们这组,会不会有人也出现吊桥效应呢?刚刚那几处,对其他人来说其实挺恐怖的吧?”

  夏唤铭:“……”

  齐饮睿说的是谁,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所以他才迫切地想要集合,早点找到陈醒。

  下一秒,夏唤铭的手指碰到了冰凉的金属门把。

  他重重下拉,随着"咔嗒"一声轻响,幽幽白光如潮水般涌入,将黑暗撕扯出一道口子。

  夏唤铭想也没想地打开房门,走出来才发现,他们原来在二楼。

  古宅的大厅上方悬挂着破碎的水晶吊顶,残缺的水晶碎片在不知从何处透进的微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寒光。二楼走廊的木地板随着他们的脚步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彷佛随时都会坍塌。

  从二楼栏杆往下望去,大厅里散落着几具姿势扭曲的人偶,它们的玻璃眼珠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弱的光,像是有人说话,它们就会跟着抬头。

  他们似乎是最先出来的小组,走廊出了他们两个,一点人影也看不到。

  夏唤铭和齐饮睿绕了一圈,发现通往一楼的楼梯被封死,而二楼的七扇门,五扇被锁死,只有两扇门可以打开,一扇是他们刚出来的门,一扇是通向平平无奇的卧室。

  他们在卧室的床下搜出一盆白骨——真是用铁盆装的白骨,似乎想炼制什么东西,中间还有香灰。

  夏唤铭从错综的白骨里发现有反光的东西,他把盆里的东西倒出来,钥匙掉了出来。这把钥匙的形状有些怪异,头是特别定制的菱形。

  “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这个图案。”齐饮睿思忖着,突然想起来了,“就在刚刚的走廊上,那幅画上。”

  夏唤铭也想到那个地方,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就是密室的钥匙。

  他们回到刚刚的走廊上,站在那幅倾斜的画前,画中女士的礼服上,赫然绣着与钥匙形状完全吻合的黑色菱形纹样。

  齐饮睿将钥匙准确地插入菱形凹槽,轻轻向右转动。随着"咔哒"一声脆响,隐藏在墙壁中的密室门缓缓开启。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先后踏入密室。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段通往三楼的幽暗楼梯,昏黄的壁灯在两侧投下摇曳的光影。

  与楼下阴森的信道截然不同,这条走廊越往前走越明亮。

  走到出口处时,刺眼的白光如潮水般倾泻而下,夏唤铭的鞋尖还未踏出门槛,就已经被染上了一层惨白的光晕。

  推开门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令人目眩的景象——无数白色蜡烛摇曳着冷冽的火焰,数不清的白布被钢丝挂在半空中,在静止的空气中诡异地飘荡。

  两人在白布迷宫中艰难穿行,好不容易脱身而出,周围的灯光却又骤然暗了下来,枯竭的油灯在释放最后的生命。

  走廊尽头,夏唤铭眯起眼睛,隐约辨认出几个模糊的人影。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件醒目的蓝色卫衣依然清晰可辨——是陈醒他们。

  陈醒打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身后三人像受惊的鹌鹑一样缩着身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的脚步。

  “看来他们比我们还要快啊,这就集合了。”齐饮睿的声音从夏唤铭的身侧传来。

  夏唤铭“嗯”了一声,快步向前面的几个人走过去。

  陈醒正往左侧移动,余光突然捕捉到远处走来的两个身影,心头顿时涌上一阵欣喜。

  然而,他们都忘记了一件事。

  由于其他三人缩着身体,一直是看着陈醒的腿走路,所以四人里只有陈醒看见了这两个人。

  齐饮睿想要礼貌地打招呼,伸手轻轻拍了拍队伍末尾的赵星宇的肩膀。

  陈醒顿时心叫:不好!

  果然,没等齐饮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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