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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醒这才意识到——夏唤铭是误会他和徐媛彩是一对了。
他赶紧解释:“我和她不是情侣,我们只是单纯的好朋友。”
“那你为什么叫她公主?不是小名吗?”夏唤铭说完,将陈醒的手从被缛中抽离,放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摩挲陈醒的手背。
陈醒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被夏唤铭握住的手上。
夏唤铭的表情一如既往祥和淡定,但动作在暗示他因为这句话心情变好了。
就像幼儿园里嘴里说着“讨厌”,最后还是会跟别人拉手的小朋友。
真可爱。
陈醒抬头,视线与夏唤铭交汇,耐心地解释道:“这个外号不止我喊,大家都这么喊她的,因为她家确确实实有钱啊,不是公主是什么?”
徐媛彩刚入乐队那会儿,为了让大家快速拉进关系,直接包机请大家去青海的察尔汗盐湖。那可是陈醒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
之后乐队去国外演出比赛,徐媛彩嫌学校赞助的青旅太挤,自掏腰包定了民宿的四间房。
原本学校赞助的钱只够他们比完赛就回来,徐媛彩硬是靠钞能力带他们在当地爽玩三天。
这不是公主还能是什么?
不过现在徐媛彩自己赚钱了,也该改成女王了。
夏唤铭缓缓地问:“所以,只是朋友?”
陈醒点头:“只是朋友,就像你和沈淼姐一样,单纯的朋友。”
夏唤铭的嘴角终于扬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夏唤铭这边解释清楚了,该轮到他提问题了。
陈醒动了动手指,在夏唤铭的手心里轻轻滑动,像是在写字,轻言细语地说话:“你怎么突然在意这种事了?”
夏唤铭云淡风轻地耸肩:“因为如果是真的,我能帮你隐瞒一下。”
陈醒觉得夏唤铭倒是大义。
可惜他不大需要。
“那你放心吧,我要是真的谈恋爱,一定会大大方方告诉你们的,”陈醒拍了一下夏唤铭的掌心,两只手都收进被缛里,“我又不是爱豆,有什么好瞒着的。”
夏唤铭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很久,久到陈醒都有些困顿了,才低头喃喃:“真好。”
陈醒不会知道,夏唤铭这里所谓的“真好”,指代陈醒的豁达敞亮,更指代将来能和陈醒在一起的人。
和陈醒谈恋爱一定会很幸福吧?
夏唤铭躺在床上,双目无光地凝望漆黑的天花板。
在门口无意间听到谈话的那刻,夏唤铭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是要把胸腔震碎。
他的嫉妒与羡慕像一根细针,准确地刺入他的心脏。他眼头一酸,却还要收紧手指,保持平时的心情去面对里面的人。
在那一刻,他深刻体会到“不知江月待何人”的悲哀。
江上的月亮同等地照耀世间所有人,包括他。
不是这位“公主”也会是下一位“千金”,陈醒是多么受欢迎的人,迟早会谈恋爱的。
他就只能像齐饮睿所说,去忍耐。忍到结束,忍到尘埃落定,忍到他成为匆匆的过客,成为时隔几个月联系一次的那种列表朋友。他们的生活习性本身就背道而驰,如果不是这个节目,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做朋友。
“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夏唤铭低声喃喃,闭上眼睛。
夜色由浓墨渐褪,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星辰悄然隐去,彷佛被轻柔的晨风拂散。
东方的天际线缓缓染上淡金色的光晕,新的一天依旧是晴空万里,阳光温暖而不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这天,陈醒跟着大部队去“港区”进行他在第二期最后的拍摄。
上午拍内景,下午挪到海边拍摄大群像。像是所有热血番最后那样,所有人站在海滩边对着夕阳畅所欲言。
不过他们这里不是畅所欲言,而是要假装刚把别人投进海里喂鲨鱼,如此冷肃的场景,两位编剧写得对话内容却很轻松,赵星宇说这是独属混乱时期的黑色幽默。
陈醒和夏唤铭作为帮派党/争的外来人,充当着“有事找我没事勿CUE我”的角色,所以他们只要站在那里看戏,直至结束都没有台词。
虽然是做背景,但导演还是要求他们要给出相应的反应,至于作何反应,全靠他们两人自己发挥。
换上西装和墨镜的陈醒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冷峻的精英气质,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贴合他修长的身形,肩线笔挺,衬得他愈发挺拔如松。
陈醒透过黄偏光墨镜,注视着掀起波澜的辽阔海域,思考导演说的话:“不抢镜,又得凸出人物形象,嘶——没想到背景板还有这么多要求啊。”
陈醒身旁的夏唤铭也是一身西装,不过二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陈醒像是从小生活在温室的小公子,夏唤铭则是白手起家的大老板。
大老板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地整理着袖口,动作流畅而慵懒,回答陈醒道:“不然当摄像头给全景时,观众发现我们两个在这里玩手机,肯定会觉得出戏。”
“有道理……那你觉得我应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