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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心底越沉,却也发自内心地赞叹起新法来。
虽不能完全把地给农民们,但好歹是真真切切地减轻了他们的压力。
只望今年在成都能取得个好成效,也好过了朝堂里那些大人的眼,推行到全国去。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晚间天色渐黑的时候,一行人到了另一个村落里,农人们都扛着锄头,满身是汗地往家走,小孩叽叽喳喳,是村子里难得的热闹时刻。
马车可是稀罕物,见有马车进了村,村人都围着好奇地看,半响推出了一个少年,衣着整齐些,似乎是读过书的走上来问。
“小生是赵家村人,敢问尊驾何人?”那赵小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学子礼,薛宝钗掀开帘子,他一见是个美貌夫人,顿时局促起来。
“这位小公子,”薛宝钗柔声开口,“我们想找你们村村长问些事情。”
“村长家在这头呢,”见她态度亲和,那小生更是红了脸,局促地引着马车往村长家去。
薛宝钗与他闲聊,知晓这
人名唤赵青山,正跟着镇上夫子读书,只是还未考取功名。
眼下放春假,是回来帮家里干农活的。
薛宝钗见他神智清明,提起农活来也没有羞耻之意,坦坦荡荡地,与别些读了书便自视清高地不同,忍不住夸赞两声。
赵青山有些不好意思,眼看到了村长家里,赶忙推开门取了草垫在马车下头,“到了,夫人请下车。”
莺儿刚准备搀扶着她下来,就见屋子里头冲出来个鼻子朝天的人,边走边大声嚷嚷,“商量?没得商量!”
“赵老三,我们老爷说了,今年的租金涨一成,你们村的要是不想种了就赶快把前头的账结清,哈,你搞清楚!我们家的地可不愁没人种!”
一听这话,赵青山顿时白了脸。
那人旁边还跟着个六十来岁的老汉,满脸苦笑,一手掏出两个铜板往人手上塞,苦苦哀求,“大人,大人,眼下已经六成了,再加一成咱们就没法活了啊!”
“年底还要交税,您行行好,宽恕宽恕吧!”
“打发叫花子呢!”那传话的家丁把铜板抢手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就你家交税啊!咱们老爷家里不也交?!”
“收个七成租金,不是还有三层给你们交税的吗!谁让你们养不起还生那么多孩子的!”
可是不生地里的活计谁来干啊!
老汉有心反驳,奈何那家丁半点没有想听的意思,甩着手出屋去了,打眼就撞见院子里停着辆马车,旁边站着个丫鬟打扮,但衣着首饰无不精致的姑娘,顿时谄媚地笑了笑。
“敢问尊上是哪家呀?我是前头钱地主家的管事,代我们老爷给您问安嘞。”
莺儿只冷眼看着她,一言不发,那家丁也不恼,见没人说话,又讪笑着倒退出去了。
“青山,这是?”赵家村长抹了把眼泪出来,就见这场面,疑惑地看着赵青山。
“是城里来的贵人,找您问些事情的,”赵青山赶忙去扶他,薛宝钗下了马车,也快步上前搀扶,“老人家,那是钱员外家的来涨租金了?”
“是啊,”说到这赵村长忍不住掉起眼泪,“再涨一成租金,就是今年丰收,莫说吃了,就是交税钱都不够啊!”
说罢,他忍不住老泪纵横,赵青山也别开眼,眼眶通红。
“是我没出息,若我能考个功名在身,那钱家哪里敢这么狮子大开口。”
有村人本是跟着来看热闹的,眼下听了这消息,一个汉子当场就摔了锄头哭起来,“又加,又加,这地还有什么种的啊!累死累活家里一口米都要吃不上了!”
“你说什么浑话呢!”旁边的妇人也哭,“不种拿什么交税!交不上银子年底把你抓去西北服役去!咱们几个在家里怎么活啊!”
“早些吊脖子算了!”
一家哭了,家家都忍不住跟着哭,一时间泥土砌的院子里满是哭声。
“…………”
薛家人面面相觑,半晌只得叹息一声,薛宝钗上前扶起村长,“听闻陛下要在咱们这推行新法,新知府就是为这个来的。”
“再等等看,说不定会好呢。”
…………
到了夜色黑尽薛宝钗才回到家,再过好半个时辰江知渺才进来,两人相视一眼,都满是遮不住的疲惫。
“怎么样?”江知渺忍不住笑。
“和料想的差不多,糟糕透了。”薛宝钗苦笑,把册子递给他,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讲起白日发生的事情。
听到钱员外涨租金的事,江知渺冷笑一声。
“今儿我派几个差役到这些地主家里请他们上官府来登记,一听说要按田地来收税了,一个个推三阻四,只差甩脸色了。”
“还有的在那暗示上头有哪个大人物,呵,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大人物,到底有多大。”
要知道萧慎当皇帝最大的优点就是敢杀人,他身为忠心下属,必要的时候自然要发挥这一优点了。
普天之下,谁的后台能比得上皇帝大呢。
第66章 你就拿这点银子考验本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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