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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知渺胆子大些,很快就恢复了,但萧禩缓了又缓,还是腿软。

  是以,比他没大多少,身形清瘦的萧慎叹了口气,蹲下把他背了起来。

  那时江知渺走在后面,看见这场面,只觉得无比羡慕。

  他一只独苗苗,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体验到了“棠棣之华,鄂不韡韡。”的意思。

  眼下,却还是到了该抉择的时候。

  萧慎手背青筋暴起,一双眼死死地看向窗外,好像要透过那一层层的花墙看到什么人。

  “殿下?”张老叫他,萧慎这才回神,慢慢地握起拳。

  “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准备不好的,”他笑了一声,“总归我是不能退的。”

  他的态度摆在这,幕僚们也就明白了,江知渺叹了口气,“往日里不争,是为了树个孤臣的名头,也是为了避开太子锋芒。”

  “眼下再不争,别人真当殿下不想要那个位置了。”

  说罢,一群人点点头,凑在一块商量着日后该如何行事,萧慎混在其中,光打在他素白的脸上,锐利逼人,半点看不出之前犹豫的样子。

  另一头,贾家闹翻了天。

  听

  闻太子兵变,贾政眼前一黑,啪地软倒下去,王夫人又后怕又担忧,也跟着气急攻心一块倒了。

  到最后,二房里只站着个叹息又不能卖女求荣的赵姨娘,和一脸茫然的贾宝玉。

  “妹妹,”他忍不住看向林黛玉,神色认真,“太子兵变,和咱家有什么关系呢?”

  林黛玉:“…………”

  她一时间情绪复杂,完全没想到贾宝玉这人在政事上能迟钝成这样。

  她们都知道大姐姐是靠着东宫的路子,才成了宠妃的。而贾家姻亲王家,九门提督王子腾更是太子党的坚定拥趸。

  也幸好贾政几个还没来得及给探春和乔家子弟定下婚事,不然便真得得一块死了。

  贾宝玉见她神色复杂,一时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捂着嘴,一双眼睛如同稚童,茫然地看着家里老老少少焦头烂额,痛哭流涕的样子。

  “行了行了都哭什么,哭能解决问题吗!”贾母揉了揉额,重重地一敲拐杖,“外头还没传消息来呢,咱们就先乱了阵脚!”

  “老祖宗!”王夫人可不吃她这一套,哀切地扑到前头,“怎么办啊!我的元春丫头怎么办啊!”

  “她才过了多久好日子,可不能就这么去了啊!”

  “你少说这些晦气话!”贾政也急得冒烟,听到什么去了的,顿时火冒三丈,冲上前就要来拉。

  “你还说!都是你非要上这条贼船的,现在好了吧!”王夫人哭哭啼啼地被他扯起来,一双手握拳直往贾政身上打。

  “好了好了!”贾母一脸头痛,赶忙让人把他们分开,视线在贾宝玉、贾赦几个身上划过后,最终还是朝外头挥了挥手。

  “赖二,你去找江家打听打听……关于娘娘,陛下是个什么态度?”

  “是。”赖二领命往前走完,一时间也忍不住感慨自己的落魄了。

  这般生死攸关的时候,竟然是要靠着江家才能得到消息。

  “不用去了。”还没踏出荣庆堂,就见一个满身绫罗气势逼人的姑娘走了进来,赖二一看,不知三姑娘是谁。

  “好丫头!”见到她,贾母赶忙上来拉住人上下打量,见探春衣着完整神色淡定才放下心来。

  她有些哀求地喊,“我知道你想薛家姑娘,但家里到底挂着你,你去的时候也多和家里说说才好。”

  “…………”

  探春沉默片刻,还是笑开,“好,老祖宗放心,不会了。”

  等到这边尘埃落定,谢家的人就会上门提亲,而后她便要与谢淮安外放出去,哪里还至于要夜奔呢。

  “宝姐夫知道家里挂心娘娘,特意托我带句话,”视线落在贾政几个身上,探春神色认真,“事到如今唯有等,父亲不若主动请罪,也好保全娘娘的性命。”

  贾政神色巨变,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听明白了江知渺的话,太子的事必是要连累元春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他主动请罪,舍掉工部员外郎一职。

  曾经贾政无数次认为是这个职位耽误了自己,但眼看着将要失去了,他却凄然起来。

  “老太太……”他下意识看向贾母,却见贾母神色沉沉,到底叹了口气。

  “也罢,老二啊,元春这丫头为你们,为这个家里舍了这么多。”

  “眼下也该咱们偿还她了。”

  贾政面色一白,顿时就晕了过去。

  …

  “八哥八哥!事情不都像咱们设想的那样进行吗,你怎么还不高兴啊!”

  八皇子府里,萧禟亲热地凑到萧禩脸畔笑,“有什么烦恼的说出来,弟弟给你排忧解难!”

  “…………”萧禩被他逗笑,抚了抚人额头,“我就是觉得父皇的态度有些太怪了。”

  看着弟弟的眼睛,他忍不住吐露心底的担忧,“若是事情败了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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