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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被几个丫鬟一块扶着走了出去。

  王夫人晲她一眼,笑着凑到贾母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老祖宗,说起三姑娘……她年纪也不小了,我到底是做人嫡母的,倒是给人相看了一桩好婚事。”

  “正是咱们前头的那个姜家,这事老爷也知道,您看……”

  姜家?贾母是老了,但也不是老糊涂了,听到儿媳这么说,她一时间心灰意冷。

  姜家哪有适龄的男儿,贾政和王夫人这对爹妈,怕是要把探春送去给人做小啊。

  也难怪逼得探春连名声都顾不上了,连夜出逃。

  贾母并不信江家的那套说辞,薛宝钗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住了好几年的,这丫头生性谨慎圆滑,要接探春丫头去玩,就是真的天色黑尽几个主子都睡了,难道不能派人和鸳鸯她们说一声?

  这一看就知道是在给探春,给贾家一个台阶下呢。

  而她插手了,那黛玉也该是知道些什么的,贾母一时间心情复杂,不知道说点什么。

  “老祖宗?既然是桩好婚事,那宜早不宜迟,探春在江家就这么住着也不是个事,不然把她接回来?”

  见王夫人还杵在面前殷殷切切地问,贾母难得地沉下脸,出言训斥:“我往日里观你也是个好的!怎么做得出这么糊涂事来!”

  “你就是想要卖探春保元春,也该看看元春愿不愿意被你保!”

  “糊涂东西!”

  贾母的怒斥声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王夫人心底一惊,赶忙跪下。

  “老太太!媳妇冤枉啊!我,我……”

  她嗫嚅着说不出口,贾母也不想看她这样子,只沉沉地叹了口气,转身朝内室走去。

  “二太太,”鸳鸯几个立马笑着上来,温柔又强势地把王夫人搀起来往外走,“老祖宗要休息了,太太请回吧。”

  “…………”

  直到被人狼狈地撵出荣庆堂,王夫人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了什么,顿时间神色狰狞。

  “老不死的东西………”她边小声暗骂别往回走,脚步飞快,生怕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嘴上说着疼元春!到底还是比不上养在跟前的!若不是我女儿,你们哪有这般风光!”

  她越想越气,在王夫人眼里,女儿能得宠多亏太子的照拂,只是两家联系不够紧密,太子也不好多出手。

  若是有了姻亲关系在,这一切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了?!更何况姜家显赫,哪怕探春嫁过去就是做小,难道委屈她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恶狠狠地骂道。

  另一头,薛宝钗刚让人带着探春去梳洗,大门就被人猛地推开了。

  江知渺急匆匆地跑进来,见到她的时候如释重负,“午间别出去了,要出事了。”

  “那边动了?”薛宝钗心思一动,赶忙让人去把探春接过来主院,江家到底投了四皇子,若是太子一朝发疯,可就危险了。

  “别怕,”江知渺深吸一口气,看向皇宫的地方,江家老宅离皇宫不远,隐隐约约地可以听见些动静了。

  “陛下那边已经有准备了,最多到晚间,事情就结束了。”

  “嗯。”薛宝钗应了一声,两人并肩在院子里坐下,他们早就预想过这一天了,家里的侍卫都有条不紊地动作起来,将整个宅院严防死守。

  探春急匆匆过来的时候,整个人神色都是恍惚的,“宝姐姐,姐夫,这是……”

  “东宫谋反了,”江知渺点点头,眼底闪着笑意,“别怕,今夜过后,他们绝不可能怪罪你逃跑了。”

  指不定贾政几个还要谢天谢地探春跑了,不然今天一大早他们就去定亲,到时候就真的插翅难飞。

  “太子反了,那娘娘呢……”探春下意识脱口而出,她恨自己那对便宜爹娘,却不恨远在深宫里的姐姐。

  皇权、父权……层层压迫之下,能盖上自己的印,支持她和谢淮安的婚事,让探春不至于名不正言不顺地落得个私逃的名声,已经是元春做到的极致了。

  “我会努力的,”江知渺只是叹了口气,“大姐姐当年走东宫的路子承宠,本来就已经是剑走偏锋了。”

  一个不慎,就要落个粉身碎骨。

  “…………”探春眼睛一眨,落下泪来,“我明白了,明白了。”

  酉时的时候,有人奔走,挨家挨户地敲门,自称是禁军,江知渺一直没让人开,敲了一会,那声音也就消退了。

  一直到天色黑尽,江家大门才再次被叩响,从门缝里看见个眼熟的老太监,神色肃穆。

  那太监隔着门喊,“江大人,陛下宣朝——”

  江知渺凑前去看了两眼,点点头头,薛宝钗替他取来了官服,他亲亲人眉心,“我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你和三妹妹睡吧,别担心。”

  他笑笑,“是福公公来喊,已经说明问题了。”

  “嗯,”薛宝钗点点头,目送他骑上马消失在夜色里,见周围几处人家都有了动静,才吩咐人到薛家、贾家几处探平安。

  这两家都只空有地位没有权势,倒不是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今夜叛乱也少有波及他们。

  最要命的,是他家,还有王家。

  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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