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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事会不会变。

  内宫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多,薛宝钗倒是应该知道些消息。

  宫闱里,薛宝钗坐立不安,焦急地看向元春,“大姐姐,你可想好了?”

  “哈,”贾元春苦笑一声

  ,端方典雅的面容上掩盖不住地疲累和悲痛,“我哪里有不选的机会,薛妹妹,我若不这样,只怕就要被磋磨死了。”

  甄贵妃与太子到底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针锋相对斗了那么久,还是咬碎牙齿合血吞,维持住了表面的和平。

  她腾出手来了,贾元春的日子一下就不好过了。

  甄贵妃并非针对她,而是平等地针对宫里所有和八公主有过联系的女官。毕竟宋清涟的那封血书,可不会自己长腿跑到太子手里的,她的宫里,八公主的院子必有太子的人手。

  “所以封封信真的……”

  薛宝钗有些欲言又止,她在宫里一贯明哲保身,贾元春也心有灵犀地不把那些脏事告诉她,可眼下已经明显到薛宝钗没办法忽视了。

  “是我做的,”贾元春干脆利落地点点头,眼泪滑落,“还有那个传言,也是我传出去的。”

  甄家违背诺言在先,哄骗着她以为进宫便可以为族里争光,却是把她骗进来为奴为婢磋磨了十年,生生要烂在宫里。

  她们毁了她,那她也要毁掉她们。

  更何况,贾元春扯着嘴角笑笑,她从来没有构陷过八公主什么,那些事情那条人命,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八公主干出来的。

  她只是点了一把火。

  “贵妃娘娘未必就知道真相,”薛宝钗还是皱眉,“也许真按太子安排那样成为宠妃,才是走上绝路。”

  “更何况,”薛宝钗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样一来,贾家可就是牢牢绑在太子船上了。”

  “不,”元春摇摇头,“从舅舅出任九门提督开始,我们就没得选了。”

  “薛妹妹,”她叹息着开口,“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你们薛家眼下能够置身局外,一是因着姨爹不在了,薛家没有掌权人,二是因着江家。”

  “皇权争斗,到最后咱们四家还能保全几家尚且难言呢。”

  “…………”

  薛宝钗沉默片刻,到底叹息一声,“大姐姐想好了,我也不拦你,一旦成了宫妃,就彻底站在贵妃、德妃这些人的对立面,万望姐姐保重。”

  “好。”

  元春含泪看她,“妹妹,若是我真的出了什么事,还请你不要告诉老太君他们真相。”

  “我不想烂在这宫里,就是死,也是我自个选的,你只告诉她们,孙女不孝了!”

  无知者无罪,贾元春想,她是没办法逃出去了,但家里还可以,只要他们不知道真相,真到清算那一天,也许还能保下性命。

  “是……”薛宝钗应下,转身出了屋子,慢慢地走回了南六所。

  时间一天天过去,她一直在静静地等着,直到十二月中的这一天,元春晋封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的消息传遍宫闱。

  荣国府里一片热闹,正值贾政生辰,两府的人都聚集在这庆祝。

  满堂欢庆里,只有王熙凤时不时看见宁国府的人,就会想起才去了的秦可卿。

  甚至没出热丧,她的丈夫贾蓉就已经快忘了他,大肆宴饮,欢声笑闹。

  “平儿,”王熙凤有些茫然,逼着人拉着平儿的手,眼神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你说我要是死了,你们二爷会伤心吗?”

  “奶奶醉了……”平儿叹了口气,没好气地拍她一下,“好端端的日子说什么呢,二爷心里若是没你,怎么去趟扬州还要给你带些珠儿钗儿的回来呢。”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王熙凤叹了口气,半靠在她身上,“我们王家的女儿命苦,一到婚嫁上就有说不完的糟心事。”

  “你看我两个姑妈,薛夫人眼下是风光,可丈夫新丧,膝下只有一对孤儿幼女的日子又何尝好过?”

  王熙凤慢慢地说,“王夫人看上去好些,可也摊上二老爷对孩子不管不顾,还动不动就要打死他的,心里能舒服?”

  “奶奶……”平儿叹息着抱住她,“可眼下看着二爷是个好的啊。”

  “但愿我和他走不到那一天,”王熙凤神色淡淡,“老太君对我好,可真到那一天……我怎么会有她亲孙儿重要呢。”

  秦可卿那席话到底在王熙凤心底留下点影子,她有些犹豫,若是贾琏也靠不住,那还有什么是能握在手里的呢。

  自然只有银子了。

  “我前头让你去办的事可得瞒好了,”王熙凤猛地坐起,“就是二爷问也不能说。”

  平儿:“…………”

  放印子钱实在是有伤阴德,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平儿叹了口气,偌大的贾家这一场接一场的牌面可都是靠王熙凤撑着呢。

  她就是掏空了嫁妆都不够,这才不得不干这些事情。

  “办好了,您放心吧。”

  主仆两个正在着心思翻飞时,门痛突然神色惶惶地闯进席里,张嘴报道:“两位老爷,有六都宫太监夏老爷来降旨!”

  “!”提到宫闱,王夫人最先站了起来,抖若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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