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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公子,我很感激你救我回来,”柳绵绵苦笑一声,“但还是那句话,我只能下辈子再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你了。”

  她这辈子已经没什么遗憾了,从第一次知道那本账本开始,柳绵绵就绞尽脑汁地想把它弄到手。

  多好的东西啊,特别是她那日在曹源书房里,看见账本上那个名字的时候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太子,那座黄金龙椅未来的主人,你说……太子知道他手底下的狗,江南的这些盐商竟然偷偷记了账本吗?

  所以,见到江知渺的第一刻,柳绵绵就决心把东西给他。

  江知渺是直接拿去威胁太子也好,还是拿去换取利益也罢……只要太子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存在,陈孟鸿几个都得死!

  江知渺替她收了这灾祸,多年前替他在春意阁里伪装骗钱的恩情,就此了解了。

  只是连累了这个傻子,柳绵绵看向薛蟠,慢慢叹了口气,“总归我是做不成柳绵绵了,你若是喜欢花魁,便去找别人吧。”

  “不是不是!”

  薛蟠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他死死地拽住柳绵绵的手,竟然有些委屈和茫然,“我喜欢的就是你啊,你愿意叫柳绵绵也好,愿意叫别的什么也行,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他是呆、是愣,但也不至于这么久了还摸不清自己的心意。

  薛蟠说:“你是怕被曹家害了吗,那你和我回京城吧,我家在京城家大业大。我舅舅是九门提督,我姨夫家是国公府,我家有的是银子,不会苦了你的。”

  “你把外室接回家?”

  柳绵绵好笑地反问他,“薛公子,你知道柳绵绵是谁吗?是扬州城里的名妓,是比外室还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还没成亲吧,”柳绵绵神色柔和,“你接我回去,未来的薛夫人怎么办?她的夫君在成婚前就把出身青楼的外室接回家。”

  “她会多委屈呢?”

  “啊?”薛蟠又愣住了,满脸无措,“可是我就是想让你当我的夫人啊!”

  柳绵绵:“!”

  见多识广、处变不惊的花魁柳绵绵第一次露出满面茫然的表情,“你说什么……你要娶我?”

  “薛蟠你疯了!”柳绵绵顾不上腿上的伤,一下从床榻上跳起,推着他往外走,“滚滚滚!你给我滚出去醒醒脑子!”

  “啊?!”薛蟠委屈巴巴,“喔……”

  江知渺和林如海刚好进了院子,见这情况,都一脸不忍直视地别过了头。

  “柳姑娘,”林如海

  好笑,“多谢你大义,取得了那本账本,我替扬州城的百姓感谢您。”

  太子私自收取大笔银钱、疑似偷养私兵的记录,林如海难以想象这账本若是泄露出去了,将会掀起多大的波浪。

  太子是盐道五大家背后的靠山,眼下知情的人都被处理干净了,曹家那头只知账本失窃,只能找到“柳绵绵”的尸体,必然投鼠忌器。

  如此,他们仗着太子势力阻拦《盐道引》推行的时候,也该想想账本会不会落到林如海手上。

  一旦林如海用了那东西,等着陈孟鸿等人的,就是太子的勃然怒火了。

  “林大人,”柳绵绵在薛蟠面前有些泼辣,在林如海面前却格外拘谨,甚至显得有点像小姑娘,“是我应该谢谢您……”

  她看着薛蟠蹲在窗外的露出的半个脑袋,犹豫片刻,还是慢慢地说出来了。

  “我本姓秦,是前任监掣同知秦家的女儿,秦家覆灭时我正好在城外上香,也因此躲过一劫。”

  “秦家?”林如海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颇有些诧异,“可是十年前因官商勾结而落罪,全家一夜之间死在江湖人士手里的那家。”

  柳绵绵点头。

  “原是如此……”林如海神色复杂,“难怪,难怪……”

  也是,若不是身世离奇,柳绵绵一个好好的花魁娘子,扬州城里愿意捧着她的不知多少,就算是和曹源有些渊源,哪里又至于拼出命去做这般大事呢。

  账本失窃,那具假扮她的尸体都被陈孟鸿等人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我好像有些印象,”江知渺皱皱眉,“秦大人的罪名全为陈孟鸿等人所捏构的,老师到江南后第一个审的就是这个案子。”

  “不错,”柳绵绵眼角含泪,“我那时年幼,多亏林大人替家父平了反,也让我知道我的仇人是谁。”

  当年她多无助啊,金枝玉叶的娇小姐,一遭天翻地覆无家可归,只得把自己卖身进青楼里,才勉强在仇人眼皮子底下保住性命。

  她那么不甘,可甚至不知道恨谁。

  柳绵绵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直到她从一个恩客嘴里得知,新来的巡盐御史林大人替秦家平反了。

  林大人听说秦家还有个小姐不知所踪,甚至把官府返还回来的家财封存,广发告示找人,若是找不到秦小姐,再充为公用。

  柳绵绵拿到了一张告示,看着上面判若两人的自己,痛哭出声。

  柳绵绵跪地重重磕头,“妾多谢大人!”

  “哎……”林如海神色羞愧,“你不必谢我,我当时没把那些家财充公也是想着……若是我一朝落难了,望黛玉也能被人帮一把。”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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