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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听到谢家,侍书心底大惊,忍不住朝谢淮安看去,当初万寿宴,她家小姐误入猎场,不就是这位小谢大人悄悄地救回来的吗!

  当时她们还夸赞这位谢大人是个正人君子呢!

  若是……

  “可有听说是哪几家去问媒了?”侍书赶忙从袖子里取出点碎银子塞说话的丫鬟手里。

  “唔……这哪说得完啊,”小丫鬟笑笑,“不过听说小谢公子要放外任了,这时候把姑娘嫁过去了,岂不是马上就要分离了。”

  她只当侍书是想攀炎附势,好笑道,“好啦,人家也是京城公子哥里占前头的呢,哪里是我们肖想得了的。”

  “这样啊……”侍书心生遗憾,她转眼想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年龄合适的公子哥,却见那谢大人不知道何时放下了酒杯,朝她方向看过来。

  侍书心底一惊,怕被人看出什么,急匆匆地就挤到人群里消失不见了。

  一直到宴会散尽,贾家姑娘们都上了马车准备回府时,才悄悄凑到探春耳畔。

  “小谢大人……”马车里烛火晃晃悠悠,探春心神一恍惚,眼前浮现起那日林中牵着马带她走,又守礼地别过眼去不看的人。

  会有希望吗?探春忍不住心底问自己。

  ***

  婚事过后,京城里风平浪静了好一段时间,四皇子党、八皇子党、太子党……各个都在心怀鬼胎地等待着,谁曾想,景康帝传的第一道圣旨,竟是准许宫中妃嫔回家省亲了。

  消息传回荣国府,王夫人激动得都快晕过去,“我的元春啊……总算是有机会能见着了!”

  “我的好姑妈,您盼了这么久,总算是盼着了!”王熙凤坐在下首陪笑,见王夫人神魂颠倒几不能言,她才慢悠悠地走出去。

  “说得是好,偏上头说了,要家里有重楼别院的才能请旨,咱家这可怎么好?”

  王熙凤眉心紧皱,贾家内里多亏空,她是最知道的。

  特别是家里老爷好面子,又是娘娘省亲的大事,定是不肯从简的。

  “就是把我那点子都砸进去,也不够新建一个院子的啊。”王熙凤愁容满面。

  “奶奶说什么呢,”平儿拍她一下,“您的手里好不容易才有些,又砸进去了,以后留什么给大姐儿。”

  王熙凤和贾琏的独女,生来多病,王熙凤愁心得不行,连为了自己威风往家里砸钱的事都少做了,生怕那一日女儿出事了要到处求人。

  “你说得是,”王熙凤心思一动,“家里的大事,就是办得好了,人家也是说国公府侍驾有功,哪里会说我王熙凤。”

  年前薛宝钗从南边运绸缎,特意拉了她们入股,今朝果然大卖,王熙凤手头也松快不少。

  但她这几月办了那么多事,也有些看明白了,这女儿家啊,最大的错误就是花钱补贴夫家。

  还是留给女儿的好。

  “这样,”她脚步一转往荣庆堂走去,“家里就这点银子了,要怎么办在哪办,还是得找老祖宗拿个主意。”

  荣庆堂里,贾母也在头疼,她照例喊了两个儿子过来,贾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就那一句话,走公中银子可以,让我出钱没门。”

  “大哥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事关二房,贾政也坐不住了,冷笑一声,“你敢说你大房没借着元春的名头做过什么?好时对外说是皇妃伯父,眼下要钱了,又是两家人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呵。”贾琏也冷笑,“

  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没钱。母亲不是补贴你不少吗,如今你女儿的大事,拿出来啊。”

  王熙凤一旁看着,心底唏嘘,贾赦是她公公,贾政是他姑父,这倒让她成了所有人里最尴尬的那个了。

  见两人齐齐看向她,王熙凤只好赶忙看向贾母,“老祖宗,实在是家里能用的银子有限,若是仅着旧院子修缮一番倒还好,若是再建,只怕要卖些田地了。”

  “不行!”贾赦第一个反对,他是大房,按理是要继承贾家的,族里那些田产地产日后可都是他的,哪里能卖了建那什么院子。

  风光的又不是他。

  “祖宗家业,哪里是能动的。”贾母叹了口气,疲累地挥挥手,“好了,我再想想,总归也是要到明年去的,不急一时。”

  她发了话,众人这才散去了。

  回到院子里,贾政心底越想越不得劲。

  “怎么说?”王夫人早早等着了,见人进来赶忙就问,“可选好地方了?”

  “选什么地方!”贾政没好气地喊,“东府那边不肯出钱,我看老太太的意思也不对,若是要走公里,只怕只能修老院子了。”

  东边宁国府原有的会芳园,是贾家最开始的地方,后来家业日大,宅子也慢慢扩开,这才锁了起来。

  “那头地方倒大,”王夫人皱眉,“但多少年的老东西了,若是银子砸少了,哪里修得体面!”

  “元春眼下身份贵重,接她回来的地方,怎么能寒酸呢,岂不让人看轻了她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贾政揉揉脑袋,一脸焦急,“只是家里情况你也知道,这一时半会的去哪里要钱。”

  “等等,”他神色忽然一动,视线落在王夫人身上,“姨太太可是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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