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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一见到他顿时一惊,立马用帕子掩住脸转身欲走,刘玮心底不悦,赶忙唤住,“我与小姐不日就要成婚,小姐这般视刘某如蛇蝎,将某至于何地。”
迎春:“…………”
她犹豫着顿住脚步,低头轻声开口,“公子见谅,实在是不合规矩。”
刘玮:“…………”
这么讲究规矩,怎么写出《钓雪》这般离经叛道的诗词。
刘玮一时间觉得好笑,只当是这小姐故作矜持,他有意揭穿,带着点笑意地开口,“小姐对我远之冷之,我却对小姐心生向往,那首《钓雪》被我纂抄下来,日日放在书房赏读呢。”
迎春的脸色立马变了,连礼仪也顾不上,愣愣地上前两步,“刘公子说什么诗?”
刘玮一愣,看着她惨白的面色有些犹豫地开口,“《钓雪》,这不是小姐所作的吗?”
司棋已经快疯了,看着迎春呆愣在原地,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赶忙一扯她手臂,“刘公子,老祖宗找我们小姐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是,是。”迎春神思不属,下意识顺着司棋的力道往前跑,只留下刘玮看着主仆两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愣神。
“怎么了?”薛宝钗才从宝琴那头回来,还没找到林黛玉就被撞了个满怀,仔细一看,竟是面色青白得骇人,摇摇欲坠的迎春。
“宝姑娘,刘公子在后头!”司棋也六神无主,见到薛宝钗下意识就喊。
“莺儿,”薛宝钗眉心一拧,“你去说后院不方便招待男客,请刘公子从小门出去。”
莺儿也伶俐,板起面孔就冲出去,直到她回来,说刘玮已经走了,迎春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薛宝钗心重重沉下,扶着迎春往别处走,“林妹妹的院子在附近,咱们去那。”
林黛玉正巧有些体乏,歪在美人榻上休息,就见迎春哭着进来,大惊失色,“二姐姐?这是怎么了!”
蒋嬷嬷稳重,立马就去关了院门,唤小丫头守着。
“他,他……”迎春哭得说不出来,手里死死地攥着薛宝钗,忽地要跪下,“宝姐姐,我对不住你。那刘玮他看上了宝琴!”
纵使薛宝钗见多识广处变不惊,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赶忙把迎春扶起来,“你先别哭,这事怎么又和宝琴有关系了?”
迎春说不出口。
还是司棋一脸悲愤地讲了经过,末了愤愤不平地开口,“我还说刘公子转性了,前头又是嫌弃咱们小姐古板又是嫌弃她打扮老气的,怎么最近又突然送了那么多东西!”
“原是看上妻妹了!”
“《钓雪》确实是宝琴妹妹写的,二姐姐写的是《咏雪》,”林黛玉也参加了那次诗社,“可这都是咱们在家做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呵,”薛宝钗冷笑一声,“还能有谁,今儿个刘玮也不是自己跑进后院的。”
“雪雁!”林黛玉唤,“你去前头看看宝儿爷在哪,让他到后头来。”
“哎。”雪雁应下,不一会贾宝玉满脸茫然地走了进来,随行的还有一脸疲累,正揉着肩膀的薛宝琴。
“我都要累晕过去了,听雪雁说你们都在这,我就一块过来了。”薛宝琴走到圆桌旁坐下,声音在落到迎春通红的眼眶时戛然而止。
“宝琴妹妹。”迎春声音沙哑地唤她一声。
“我前头见那刘公子从后院方向出来,可是他冒犯姐姐了?”薛宝琴面色一沉,紧咬着牙问。
迎春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只强撑着笑了笑,又低下头去垂泪。
“好了,”薛宝钗开口打断他们,看着贾宝玉,“宝兄弟,今日可是你带刘公子进来的。”
“是啊,”贾宝玉不知道自己满心欢喜过来,怎么面对着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刘大哥说想找二姐姐,我就带他进来了。”
“他想见你就带!我想出去怎么不见你带我出去呢!”
探春带着妹妹正好急匆匆赶过来,闻言火冒三丈,“你知道被外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说咱们吗,他们会说我们贾家的姑娘不守妇道!”
惜春也满脸伤心
,“二哥哥,你以前不这样的。”
“不是我!”贾宝玉一时间觉得自己百口莫辩,怎么姐妹们一下子都要骂他的样子了!
“我也是好心,你们怎么都怪我!”
“好心,”林黛玉讥讽地笑笑,“好心把咱们的诗传出去?”
“什么诗,哦,你们说这个啊,”贾宝玉总算明白了今天这遭是为了什么,赶忙把书院里的事情解释一番,“我还说刚刚刘大哥怎么问我那首《钓雪》谁作的呢。”
“什么《钓雪》?”薛宝琴一顿,立马问出口,“当日我写的那首诗,刘玮知道了?!”
她住在贾家,自然知道刘玮给迎春送了多少东西,当时薛宝琴还有些叹息自己的婚事,没想到现在成了这样。
薛宝琴立马起身,“二姐姐,是不是我那诗惹出了什么麻烦,等等!”
她瞪大眼睛,敏锐地明白了事情经过,她未来的姐夫,刘大公子知道了那首诗,误以为是二姐姐作的,这才对她百般柔情。
而现在这个误会解开了。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