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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身边,“二爷偏向二房那边,可二小姐也是他亲亲的妹妹。他一个大男人想不起来,但长嫂如母,传出去外头只会说奶奶的不是。”

  “我看谁敢!”王熙凤眉梢一扬,不怒而威,但到底听到心里去了。

  “也是,让我想想,”她呢喃出声,“今儿个二爷回来你去把他请过来,是等过了风头请老祖宗出手,还是咱们自个寻摸,也该有个章程才是。”

  ……

  薛宝钗回了屋,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正想着,就见丫鬟们簇拥着林黛玉进来了,小姑娘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走上前坐在她身侧,“宝姐姐,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林黛玉:“这事都闹了这么久,也没听说西戎那边松过口,怎么现在突然就说要选人代替公主了呢?”

  说句难听的,要是真就这么简单地解决了,前朝那些男人们也就不僵持成这样了。

  她们都听说了,这几日没少有官员大臣们因着这事,不是挨打,就是挨罚的。

  眼下整个京城都好像笼在一层乌泱鸦的黑云下面,天子喜怒不定,众生焦急惶恐。

  “我也这么觉得,只是打听不到什么。”薛宝钗叹了口气,一时间有些踌躇。

  若是她们认识的这些人里,谁有可能知道内情,那就只有一个江知渺了。

  只是这人最近不知道忙些什么,就是在宫里大朝的时候也少见人。薛宝钗想找他,但碍于男女大防,也不好就这么直白地派人去江家。

  “可惜云夫人这几日回乡祭扫去了,”林黛玉叹了口气,“不然咱们还能借口去探望她。”

  “妹妹说些什么呢?”正说着,一连串的通传声响起,莺儿打了帘子,薛夫人带着个男孩进来了。

  不知贾宝玉是谁。

  “哎,你来的正好!”林黛玉眼前一亮,“舅舅说了你什么?”

  “不就是为了初六宴会的事,”贾宝玉蔫头丧脑地坐下,“嘱咐我到时候老实些,别掺和什么打猎赛马的事情,省得闹了笑话丢人现眼的。”

  既然是在猎场设宴,打猎赛马之类的事情自然是少不了的了。机会难得,勋贵公子们也都会下场一试,好在天子面前展示展示自个。

  保不住就得陛下青睐了呢。

  但贾家宠贾宝玉简直比宠女儿还过些,可谓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骑马这些世家公子会得他倒是会,打猎什么就不要想了。

  他要是在猎场上出了什么事,那可真是剜老太太的心了。

  “你啊……哎……”林黛玉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和薛宝钗对视一眼,贾家行伍发家,两位太祖更是战无不胜,如今的后代,连打猎都快不行了。

  当真是令人唏嘘。

  “说起来,”薛宝钗忽地一愣,“宝兄弟,可否麻烦你去江家问问和亲的事情。”

  “这有何难,”贾宝玉一见林妹妹也两眼放光地看着他,一下子激动起来,拍着胸口应下,“等晚间,不,我现在就给江家写帖子过去!”

  说罢,他再也等不及,一下就冲出去了。

  “这孩子真是,”薛夫人坐在软椅上听他们说话,见贾宝玉这样也有些哭笑不得,“犟是犟了些,但心思实诚的。”

  “你这随口一托,他倒是当作金科玉律去办去了。”

  说起来,也是王夫人挂心女儿的事情,对他紧了紧手没那么纵容。老太太又听江知渺的建议,没把贾宝玉拘在家里族学,连带着贾环几个一同送到外头书院去了。

  不能整日在后院里厮混,贾宝玉虽然一直蔫焉的不高兴,但入了学被夫子管着,言行举止也像样了许多。

  林黛玉看得明白,他在四书五经上造化有限,也不是能走科举这条路子的人。但出去见些世面,学些为人处事的东西,不求多少,也好过整日让贾母闹心的好。

  ……

  晚间的时候,贾家来了客人。

  江知渺先是拜见了贾母,才打着给薛夫人请安的名头到了梨香院来。

  “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见他衣衫有些不整,眼下也泛起淡淡的青黑,薛宝钗就明白这人最近当真是忙得不行了。但都这样了,他还亲自过来,更是让人又惊讶又贴心。

  “姑娘放心,”江知渺喝了盏茶润润喉咙,才开口解释,“宴会一事,是给西戎人下的套。”

  “你这个呆子!这事怎么能就这么说出来!”

  薛宝钗大惊,赶忙三两步跑到外头左右看顾,见只有几个信得过的人守着才放心。

  一转眼,就见江知渺放了茶盏,笑眯眯地看他。

  江知渺:“以姑娘的能力,这消息若是传出去了,那只能是这院里花草树木都成精长嘴了。”

  “少给我戴高帽,”薛宝钗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江知渺一句话,她就揣测得差不多了,“难怪那日端嘉公主说有人给她献了个奇策的时候怎么看着我笑,原来是你。”

  贾母猜测这宴会是要选女孩代替公主和亲,西戎人自然也会这么想。

  他们和景朝皇帝扯官员皮这么久,可不是冲着迎个假公主回去的。

  大景这边越是有狸猫换太子的意思,他们就越是要咬紧牙,一口咬定只要皇家嫡公主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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