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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柏嘉的目光迅速颤动飘移。
“……你还说我!”
听到对方这句话,方柏嘉终于没法选择无视。
他冷不丁从刚才那个石膏像般的状态中复苏出来,提高声线,像要掩饰自己这一刻的慌乱似的,开始“谴责”起汤昼恒:“后来那个粉丝又问了你一遍这个问题,你不也没正面回答,是不好说,还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他本以为自己把汤昼恒给反制住了。
岂料汤昼恒面色平静看了方柏嘉一会儿,忽然道:“我敢说,你敢听吗?”
“…………”
方柏嘉的眼睛立即睁大了。
像是有什么预感似的,他当机立断地回过头,避开对方的目光,连眨了好几下眼。
下一秒,汤昼恒朝他这边倾身,作势要张口:“我——”
第二个字的音节都没有发出来,方柏嘉一下用两边的食指堵住耳朵:“你还是别说了。”
他确实不敢听。
方柏嘉保持着这个鸵鸟似的动作,向着沙发另一边移。
结果屁股才抬起来一点,他面向对方那侧的手腕就被汤昼恒给抓住,方柏嘉被带着跌坐回沙发上,这回终于松开了手,他回过头,正要和汤昼恒说些什么,却见那人仍在向他靠近。
一片寂静中,方柏嘉的上半身止不住地后仰,靠倒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察觉到对方的右手抵进自己撑在沙发上的一条手臂与身侧肋骨之间,如影随形地覆盖上来。
汤昼恒前倾的身体,以及方柏嘉后斜的躯干,从侧面看几乎叠在一起,形成两条无限趋近于平行的线。
“你怕什么?”汤昼恒倏然开口,轻声地说。
方柏嘉的嗓子眼里混着颤音:“我……没有啊。”
汤昼恒于是作势更朝他倾身,方柏嘉颈椎与胸椎相接处的那几块椎骨就死死抵在沙发靠背表面,再也退无可退,身前逃跑的空间也叫汤昼恒给挤压占据,他被对方吓到直接闭上了眼。
……连方柏嘉都说不清自己这会儿到底在想什么,这个举动又包含着怎样的期待,或者说预想。
结果过了好几秒,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只有汤昼恒清沉而带有磁性的话音落入他的耳中。
“所以你这几天都在躲我,就是因为这个?”
方柏嘉慢慢睁开眼。
掀起眼帘,首先映入视野的是汤昼恒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方柏嘉受不了这个刺激,又赶忙连眨了几下眼皮,视线移到一边,看着电视机发出的余光。
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竟然还有一点失落。
“什么躲你?”他装听不懂。
汤昼恒看着他这样子,不由笑了一下,忽地又低头朝他靠近两寸,是一个作势要吻他的假动作。
方柏嘉能被他吓到一次,就能被吓第二次。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两只手立刻抓住了盖在腰部的毯子侧边,拉着它“嗖”一声地抬上来,遮住自己的嘴。
汤昼恒见他这样,正在朝他移动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
却也没中途返回,只在即将触到方柏嘉的时刻停了半秒,旋即仍旧义无反顾地贴上来,透过那张薄薄的盖毯吻住了方柏嘉,辗转又缓慢地寻找起方柏嘉唇瓣的形状。
等一下,这怎么和他想得不一样。
方柏嘉凌乱地眨起眼,感觉到自己的双唇在被人朦胧地按压和轻吮。
毯子本身很薄,而汤昼恒的嘴唇很烫。紧贴着柔软亲肤的羊毛织物,方柏嘉依旧能体会出alpha嘴唇漂亮而锋利的线条。
中间隔着一层面料接吻,触感并不像肌肤面对面触碰那样鲜明温润,却依旧强烈而明显。
甚至因为这犹抱琵琶半遮面一样的遮挡,而带上一种别样旖旎的吸引力,比真正的亲吻更引人遐想,也更缱绻细腻。
分明只是唇面的粗糙厮磨,还没来得及更深层的接触,简单的几记摩挲下来,方柏嘉却感觉自己像和人进行了长达十来分钟的深吻那样窒息。
自己的呼吸、包括肺部当中的空气都被来人压榨并且掠夺,身上也越发躁动得发热,光靠鼻腔已经不够喘气。
汤昼恒亲了他一会儿,攻势愈发变本加厉,隔着那一层盖毯直接咬在方柏嘉的唇上。
然后,竟忽然缓慢地伸出舌头舔/舐。
他的动作幅度很慢,一下就能做完的事情拉长到了两三秒,从方柏嘉下唇的左侧到右侧,舌尖似蜿蜒匍匐而过的蛇一般爬行游移。
刻意放缓的举措带出格外色/情的意味,又仿佛只是最纯粹的攀行与描摹,勾勒着方柏嘉起伏饱满的唇肉。
湿意慢慢洇过布料,传递到方柏嘉的唇面。
对于此时此刻的alpha来说,竟然比直接的唇齿相依更加刺激,也更诱人。
“嗯……”毫无防备地,他吟/哦出声。
隔着毯子,方柏嘉发出的感叹闷得像隔了层雾,即使如此,青年还是被自己这声给吓到,眨眼间大气都不敢喘,只觉得两侧薄薄的面皮烧得厉害,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