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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此时的阿缇琉丝还无法真正运用巴德尔的力量,那根救命稻草握在了灵巫手里。

  至于第一具神蜕西弗,没有人知道这具神蜕的融合者是谁,第一具神蜕降临帝国的时候,神教仍致力于真正的雄虫保护,神蜕带来超越凡尘的力量,也带来神教的贪婪。

  塞缪尔大帝和当时的教皇签订《瑞文戴尔和约》,约定彻底封存神蜕的力量,然而神教在后续的第二、三具神蜕降临后,撕毁协议,单方面进行各种融合神蜕的实验。

  由此塞缪尔大帝发动屠神之战,以雷霆手段斩落三名神教选帝侯,曾协助塞缪尔大帝终结混乱纪的神教,至此彻底站在他的对立面。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神教夺回灵巫。

  阿缇琉丝的思绪飘得很远,以至于直到列昂第二次强调自己什么也不需要的时候,他才听到对方的回复。

  高大冷漠的雌虫低声说什么也不需要,只是不想阿缇琉丝因为佐伊难过,所以才会救佐伊,和任何嘉奖都没有关系。

  “如果你抓到领袖的话,第九军团副军长就是你的囊中之物,关于这点,你应该比我知道得更清楚。”阿缇琉丝冷淡地说,“可是你选择去救佐伊,完美的行动有了唯一致命的缺陷。我不喜欢欠人情,佐伊也是,所以尽管提出要求,芬尼尔和厄喀德那会尽全力为你实现。”

  听到阿缇琉丝的话语,坐在他对面的列昂苦涩一笑:“这么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么。”

  这次回复他的是沉默,美丽无俦的雄虫甚至懒得以眼神回复,继续蹙眉翻看着桌上的影像图。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列昂仍旧为这冷漠无比的态度而感到心脏抽痛,他还是没法适应来自阿缇琉丝的漠然,心底有个声音似乎总在说着不该是这样的。

  他和这个雄虫不该是这样的。

  “……我唯一的请求就是,能不能告诉我,当时那句话的意思。”列昂低沉而缓慢地说,“那天我去找你,你对我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没有任何隐瞒和谎言,所有梦境都是我真实梦见,但是在梦里我做得不好,所以我想——”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梦里对阿缇琉丝如此冷漠,也不知道阿缇琉丝为什么最终离世。

  他只记得每每醒来的深沉悔意与无尽痛苦,所以想在一切发生之前拼尽全力地挽救,可在梦里爱他至深的雄虫在现实中却对他避如蛇蝎,不肯给他一点靠近的机会。

  “不要说后悔,也不要说弥补。”未尽的话语被阿缇琉丝毫不留情地打断,“你应该知道,后悔是最没用的东西。”

  他今生首次在列昂面前露出笑容,这是一个充满凛冽与决绝的淡漠笑容:“既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让‘未来’的事情就此结束,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

  那句话是——

  不要再说喜欢,不要再侮/辱这个词。

  “可是我做不到。”列昂向来冷漠的双眼,终于带上几分哀求,他近乎惶恐地向这个主宰着自己情绪的雄虫哀求,企盼对方能够赐予一丝怜悯,“可是我想知道,而你也答应会尽全力为我实现。”

  他们之间,终究还是没有像阿缇琉斯曾期许的那样,永远冷酷地分道扬镳。

  因为有一方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

  前世这个人是阿缇琉丝,今生这个人是列昂。

  而两世不同的是,前世的列昂拼命自我隐瞒对阿缇琉丝的爱意,今生的阿缇琉丝却可以坦然接受所有爱恨的远去。

  他是真的不爱了,也是真的不恨了。

  曾被独自抛在冰冷黑暗的地狱,名为恨实为爱的浓烈情绪让他彻夜难眠、辗转反侧,这个冷漠如雪的雌虫被他从心里反反复复地挖出来又放进去,一颗心就此变得血肉模糊。

  重活一世,他终于彻底想通,他从地狱回到这个世界绝不是为了再给谁机会,而是为了他自己所有未竟的理想抱负,是为了挽救所有会被卷入未来那场战争的虫族们。

  所以他对列昂的劝告是完完全全的真情实感,完完全全出自他最后的悲悯。

  过去远不如列昂设想的那样美好。

  不要说后悔,也不要说弥补,就这么冷酷地走下去吧。

  可是这个雌虫似乎并不领情,一股脑地想扎进曾被他自己弃如敝履的过往。

  阿缇琉丝收起那点微不足道的怜悯,选择成全他。

  列昂之所以靠近他就会做梦,无非是被巴德尔的意志影响罢了。

  于是一道浓郁纯粹的精神力钻入列昂的精神海,沉重地砸向那片广袤厚实的土壤。

  这是一次保留了力度的精神力攻击。

  “承受过这次攻击,回去做个长梦,你自然会明白一切事情。”阿缇琉丝平静地合上关于佐伊的治疗报告,他终于第一次将视线落在那个面露痛楚的雌虫身上,“祝愿你不会后悔。”

  他无法彻底掌控巴德尔的意志,所以用最为粗暴的手段触发列昂自己的记忆。

  只是一场大梦罢了。

  就算想起来,也不要再当真了。

  因为谁都不会停留在过去。

  阿缇琉丝起身走至窗边,从明亮的落地窗去俯瞰城堡中郁郁葱葱的花园,虽然已经是冬季,提丰城堡的花园却因为巨大的恒温系统而常年如春。

  他听到列昂犹豫着离去的脚步声,却没有回头,依旧古井无波地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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