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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几句话吧。”

  他说着“可怜”“快死了”之类的词语,眼里却闪着些冷冷的微光。

  这不是一个会轻易认命死去的雌虫,阿缇琉丝如是想到。

  他有着一种野蛮到近乎执拗的求生欲,咬着牙倔着骨都要活下去,哪怕忍受着内脏震碎的极致痛苦,说一句话吐一口血,都要拼了命地保持清醒。

  “你想知道,我之前和你提起的那个雄虫卧底是怎么死的么?”提出这个问题的威廉却并没有等阿缇琉丝回应,而是带着点迫不及待地笑着说出了答案,“他被灵巫上刑以后,被扔给我的手下,当着我们所有卧底的面,被那些畜/生玩死了。其实我当时只要出手阻拦一下,他也许就能活下来。”

  “可是我连一句话都没说。有一个雌虫受不了那个场景,当场暴露,他的下场我没看,只要多看一眼,我也会变成那样。”轻声说着这些残酷过往的红发雌虫,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声音也越来越轻,似乎即将陷入意识消散的黑暗深渊,“所以我一定要活下来,死了那么多人,只有我活下来了,我一定不能死在这里。”

  “你会活下来的。”沉默了许久的阿缇琉丝突然开口,他看着光屏上那张惨白的英俊面容,无比认真地说,“瓦伦丁还在等你回去。”(见第二十九章)

  他没有问威廉既然那么想要活下去,为什么当初在星舰仓库里的时候,还会选择回应佐伊的信号。

  他只是告诉对方,你的弟弟还在等你回去。

  红发雌虫瞬间睁大了双眼,错愕问道:“你……你认识他?”

  “同一个大学的学弟。”

  相同的种属,类似的容貌,再加上都来自第七军团,很容易便能猜出瓦伦丁和威廉的关系。

  所以前世瓦伦丁应该是追随着自己的兄长,进入了第七军团。

  威廉眼里冷然的光在这刹那游离,他终于想起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自告奋勇地前往尤那达斯执行卧底任务。

  他希望通过军功受封,然后将雌父传承下来的爵位留给弟弟。

  这一点微不可查的光,曾照亮他在尤那达斯中挣扎过的无数个黑夜。

  距离光明已经如此之近,他却要死在这黑暗的山洞里了么。

  “咳咳……我,我快死了,我能感觉到。”即使勉力支撑,威廉依旧再次吐了一口血,从这浓稠发黑的血色中,阿缇琉丝看到一块块破碎的内脏。

  这个雌虫的腹腔也被光炮轰出一个大洞,他颤抖着手,像感觉不到疼痛般,拼命地想要将流出的内脏塞回去,却到底是徒劳无功:“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想知道,我死在了谁的旁边。”

  威廉停下手里的动作,面色灰白地抬眸看向光屏里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蛋,看着对方那沉静的黑眸,他勾出一抹如同初见时恶劣张扬的笑容:“不是可怜我,而是对一名优秀卧底的肯定。”

  第49章 奇迹 今生:佐伊的意志和夏盖的履约……

  “难以置信, 被神教盯了那么多年的雄虫,居然会主动送上门来。”坐在佐伊对面的领袖从头到脚都裹在神秘无比的黑纱之中,高耸的筒状纱帽有着宽大的帽檐, 瀑布般的轻薄黑纱倾泻而下, 令人无法窥见隐藏其后的面容, “该说你不愧是芬尼尔家族的雄虫么,一样的冒进愚昧、不知死活。”

  佐伊没有被他的评价激怒,淡淡笑着说:“这般冒进愚昧的芬尼尔,却在千年前从你们手里抢走了三个选帝侯的资格。”

  在塞缪尔大帝登基之前,九大选帝侯中有六名都来自神教, 只有芬尼尔、厄喀德那、尼普顿三名世俗选帝侯。

  这位终结了混乱纪的雄虫大帝决不允许任何虫族踩在他的头上,于是他发动了绵延百年的屠神之战, 亲手斩下三位神教选帝侯的头颅,以三王之血巩固自己的统治。

  时至今日,安提戈涅的贵族们提起那场战争仍会心有余悸,但却没有多少虫族知道,战火其实从未停止, 甚至会烧向未来,而在不久的将来,那场战争将被称为诸神黄昏。

  “所以芬尼尔从此衰败。”领袖冷淡地说,“死了那么多嫡系, 也没让你们长记性。”(见第二十五章)

  佐伊优雅地向他行抚胸礼,微微躬身,轻抚胸膛:“承蒙谬赞。”

  被称为头狼家族的芬尼尔, 将一以贯之其冲锋陷阵、永不后退的行事风格,千年前没有改变,千年后同样如此。

  领袖冷哼一声:“能够承受这么多年的神视, 你们到底是死而不僵。”

  自塞缪尔大帝陨落后,芬尼尔家族承受了神教最为激烈的报复,所以后者理所当然地认为,巴德尔的融合者,必定出自芬尼尔。

  只有最深重的仇恨,才能孕育最强大的力量。

  祂们也并未猜错,巴德尔工程原本的最佳人选就是佐伊,在他之前的611名雄虫,不过是探路者,所有他和阿缇琉丝走过的路,都是前人用鲜血铸就的。

  但是他失败了。

  他败于无法承受的沉重希冀,太多人的命压在一个年仅四岁的孩童身上,他理所当然地陷入崩溃,精神力本源被巴德尔彻底吞噬殆尽,成为唯一一个没有精神力的雄虫。

  而在他之后,兰因大公走进了神墓。

  在佐伊有限的童年记忆里,这位温柔美艳的厄喀德那族长是十分独特的存在,佐伊的雌父尚且在世时,经常会与兰因大公以及他的雌君议事。

  佐伊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雄虫可笑的社会地位,但每次兰因大公和罗萨蒂亚元帅到访时,仆从们从来只通报法兰克尼亚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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