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八千里加急二

  长安元年冬，大明宫含元殿内，铜鹤香炉腾起袅袅青烟。

  武则天执玉笏端坐龙椅，目光扫过阶下文武百官，忽闻殿外马蹄声如骤雨急至。

  "八百里加急！南洋军报！"尖锐的传呼声刺破寂静。紫袍宦官踉跄奔入，怀中蜡封的黄绢浸透汗渍。

  满朝哗然，侍中魏元忠手中笏板微颤："陛下，自船队南下，已数月未闻音讯..."

  武则天抬手示意，凤目寒芒乍现："呈上来！"黄绢展开的刹那，殿内落针可闻。

  臣狄仁杰诚惶诚恐，谨拜表以闻：

  自臣随船队南下，历经爪哇之疫、满剌加之战，今幸不辱命，南洋初定。

  马六甲海峡乃东西要冲，控诸国命脉，臣日夜思虑，不敢怠忽。今将战况、民情与治策详述，伏惟陛下圣鉴。

  雷霆手段定乾坤

  武三思将军率六艘战船伪装诱敌，于马六甲海峡引蛇出洞。

  待敌军伏兵尽出，林渊亲率四十四艘战舰驰援，火炮齐鸣，火箭焚舟。满剌加王子率援军至时，古里、麻林盟军亦自东南杀出，形成合围之势。

  经半日血战，敌舰尽毁，王子请降，献金冠印绶。此战斩敌三千余，缴获战船五十艘、香料珍宝无数，扬大唐国威于南洋。

  "林渊识破满剌加阴谋，于雨夜截获伪造密信；陈清远三昼夜不眠，以青蒿配药遏制疫病蔓延；太平公主暗遣死士，跨海缔结古里盟约！"黄门侍郎读至此处，嗓音因激动而发颤。

  含元殿内霎时炸开鼎沸声浪，玉笏相撞的脆响、朝臣抽气的惊呼与此起彼伏的"天佑大唐"交织成潮，惊得檐下白鸽扑棱而起。

  侍中魏元忠踉跄扶住蟠龙柱，银须剧烈抖动："以一人之力破局，以一剂之方救命，以一计之谋结盟——此等奇功，亘古未有！

  "武攸宁三步抢出班列，蟒袍扫过汉白玉阶，几乎将奏折合页捏碎："林渊一介布衣竟有鬼神之智，陈医正妙手堪比华佗再世！"

  他的高呼引发满堂附和，御史大夫的象牙笏板重重叩地，惊得烛火都为之摇晃。

  武则天猛然起身，翟衣上的东珠瀑布般倾泻作响。

  她指尖划过奏章中"太平公主密联古里盟军"几行朱砂批注，凤目泛起异彩："好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鎏金扶手被攥得咯咯作响，"狄卿运筹帷幄，三员新锐各展奇才，此乃天赐大唐开疆之利刃！"

  随着玉笏劈空而下，殿外惊雷炸响。当"封林渊为鸿胪少卿，赐陈清远紫袍金鱼袋，太平公主加食邑三千户"的诏令宣读时，朝靴踏地声如春雷滚滚。

  含元殿内又瞬间炸开议论，惊呼声此起彼伏。

  静！"武则天猛地拍案，鎏金龙纹案几震得烛火摇晃，殿内霎时鸦雀无声。

  她探身向前，凤目紧盯着黄门侍郎手中的奏章，朱红指甲重重叩击扶手："继续读！将他们的功绩，一字不漏地念出来！"

  破城之后，臣首重民生。令陈清远医正率人清理疫病，掘新井十二眼，以竹炭陶管滤水；设医棚三十处，施药救人。

  又命武三思将军整饬军纪，唐军秋毫无犯，助百姓修缮房屋、重建码头。

  商贾复市，渔民出海，满剌加渐复生机。

  建府通商固疆土

  为长治久安计，臣奏请：

  1. 设官建制：于满剌加设“大唐南洋都护府”，以武三思为镇南大都护，掌军事；臣任长史，理民政。

  下设市舶司、税监署，统管贸易与税收。

  2. 通商惠远：减免诸国商税，以“打麻儿香”、香料为媒，吸引古里、麻林等国来朝。

  设官办工坊改良橡胶工艺，利国利民。

  3. 固防威慑：于海峡两岸筑炮台八座，常驻战舰二十艘；训练当地丁壮为乡勇，与千牛卫协同守备。

  恭请圣裁：望陛下俯察愚诚

  南洋初定，人心未稳，周边诸国仍作壁上观。

  臣以为，当趁势而为，广布仁德，兼以兵威。

  今遣千牛卫将军陆承钧率十舰、六十艘宝船归朝，随船献上满剌加贡品及详细海图。

  望陛下敕封官职、颁赐印信，使南洋诸邦知天朝威仪，咸来归附。

  臣老迈之躯，愿效犬马之劳。惟愿陛下万岁无疆，大唐基业永固！谨昧死以闻。

  狄仁杰 谨上

  随着朱批过的奏章内容被高声宣读，"马六甲海战大捷满剌加归降设都护府控扼南洋"等字句如惊雷炸响。

  "天佑大唐！"尚书左仆射韦待价率先高呼，白发因激动而微微抖动。

  武三思之兄武攸宁抢步出列，满脸通红："臣弟竟建此奇功！

  陛下圣明，知人善任！"殿下群臣轰然附和，朝靴踏地声与惊叹声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