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脉运筹:锚定远洋的生存基石

  暴雨倾盆的洛阳城,雨水顺着屋檐汇成水帘,冲刷着林渊手中的羊皮地图。他用朱砂笔重重圈住江南漕运路线,算盘珠子在指间拨得飞快:"三百艘战船,三万三千余人,往返至少需二十万石粮食..."话音未落,窗外突然炸响惊雷,烛火在风雨中摇曳不定。

  "大人!江南突发洪灾,漕运中断!"侍卫浑身湿透地撞开房门,青铜门环上的水珠噼里啪啦砸在青砖地面。

  林渊盯着地图上模糊的墨迹,狼毫笔尖在安南方向悬停片刻,突然重重落下:"传令下去,即刻组建商船队,走海路收购占城稻!"他猛地展开泛黄的《岭外代答》,指尖用力划过关于占城稻"五十日而熟"的记载,"告诉商户,运粮船只悬挂'科学舰队'旗号,沿途关卡一律免税!"

  "可...可占城粮商若借机抬价?"鸿胪寺丞李言蹊攥着被雨水浸湿的官袍,声音发颤。

  "他们敢!"林渊将地图拍在案头,震得砚台里的墨汁四溅,"让市舶司放出消息,大唐愿以丝绸、瓷器等价交换,再派武三思率二十艘战船护航!"他转头对传令兵,"加一句——敢哄抬物价者,视同谋逆!"

  与此同时,长安西市的米行掀起惊涛骇浪。"涨了!又涨了!"粮商王富海站在柜台后,望着账本上飞涨的数字笑得合不拢嘴,"这几日至少赚了..."

  "王掌柜好兴致。"林渊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身后跟着十余名手持文书的衙役。他抖开一卷黄绸,上面盖着御玺的朱印鲜红刺目,"陛下有令,洛阳官仓粟米即刻运往广州,凡阻挠者..."

  王富海的笑容瞬间凝固:"大...大人,这漕运不通,粮食..."

  "谁说要走漕运?"林渊冷笑,从袖中掏出张海运图,"商船队已从泉州港出发,三日后抵达占城。倒是王掌柜的米价..."他突然压低声音,"若再有人囤积居奇,可别怪我用《唐律》说话。"

  淡水储备工坊内蒸腾着刺鼻的桐油味。林渊挽起衣袖,将滚烫的桐油浇在木桶内壁,金黄的液体顺着木纹缓缓流淌:"三层桐油,两层铅丹,少一道工序都不行!"他用竹片挑起凝固的铅丹,"这东西不仅防水,还能防虫蚁蛀咬。"

  老工匠陈阿四擦着额头的汗:"大人,可这铅丹有毒,匠人涂抹时..."

  "每人发两副浸过醋的布巾,工坊必须通风!"林渊突然指着水池中漂浮的木桶,桶边泛起的油花在水面晕开诡异的纹路,"立即返工!海上行船,半滴水都是命!"他抓起旁边的锤子砸向木桶,木屑纷飞中露出未浸透的内层,"看到了吗?桐油没渗进木纹,根本不防水!"

  "可这样太费工时..."陈阿四小声嘟囔。

  "我给你双倍工钱!"林渊扯开衣襟,露出被桐油灼伤的手臂,"当年郑和船队,就是因为木桶漏水,活活渴死三十人!"他的目光扫过在场工匠,"你们想让历史重演?"

  长安街头,"以矾换物"的告示前挤满百姓。老妪颤巍巍抱着陶罐挤到最前面:"官爷,我这明矾能换多少?"

  "三斤黄豆。"衙役掀开布袋,金灿灿的豆子晃得人眼花。

  老妪嘟囔着:"做不成豆腐,总不能渴死..."

  "老人家,"林渊突然蹲下身子,从袖中掏出本小册子,"这是净水秘方,用一勺矾就能让浑水变清。"他指着远处的运粮车队,"这些粮食,都是要送到海上的弟兄手里。"

  老妪眼睛一亮:"那...那我再回家找找!"

  兵器库内弥漫着硫磺的腥甜。林渊戴着浸过水的布巾,手持天平仔细称量硝石:"一硝二磺三木炭,比例差分毫,便可能炸了整艘船!"他将研磨好的火药倒入陶碗,动作突然顿住。

  "大人,这火药颜色不对!"年轻工匠李四凑过来,"上次您说该是..."

  "硝石受潮了!"林渊抓起陶碗凑近烛光,粉末中隐约可见细小的水珠,"快!把所有硝石搬到太阳下暴晒,再用绢布过滤!"他转头对守卫,"去把工坊里的艾草都运来,每箱火药必须放三把!"

  "艾草?"李四挠挠头,"这不是熏蚊子的吗?"

  "能吸湿防潮!"林渊用浸蜡的油纸将火药层层包裹,动作娴熟得如同在包糯米粽,"记住,制作时千万不能有明火,连铁器都不能碰!"他突然压低声音,"知道我为何让你们穿棉质衣物?"

  李四摇摇头。

  "丝绸摩擦会起静电,羊毛易吸附粉尘,唯有棉布最安全。"林渊将包好的火药放入青铜匣,又在匣底铺上干燥的艾草,"这些知识,都是用性命换来的。"

  深夜的广州港,灯火通明如白昼。"报!占城粮船到了!"了望手的喊声穿透夜空。

  林渊站在旗舰甲板上,看着满载粮食的商船缓缓靠岸。新制的木桶在月光下泛着油亮光泽,兵器库的青铜大门紧闭,却隐约透出硫磺气息。他深吸一口气,海风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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