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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快斗的全部,同样也足够他了解到,眼前少女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见他。
眼前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安静,就那样后靠着窗户,将身体的痛苦都吞咽的仿佛不存在一样,仿佛只是某个午后,平常的漫步。
她要他放心,同样也希望他不要插手,随着后方病房门口响起的敲门声,他转身走了过来,里面的侦探少年神色仓皇,而他只是在与他擦身而过时,悄声说了句:“她有刀。”
另一个让他迟迟没有走近少女的原因,是因为他看见在那个窗栏之下,不知何时藏有一把锋利的刀刃。
紧接着,他退出了病房,将门紧紧关闭,同样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接近。
这是只有他与她的遇见。
见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堪,工藤新一缓步向她走来时,神无梦的目光飘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在他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时,用沙哑的嗓音跟他说:
“就停在那里。”
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平淡的说出这句话。
“我都告诉你。”哪怕构想过无数次坦白的画面,工藤新一在这一刻还是真实的感到恐惧,颤抖的手试图触碰近在咫尺的少女,可却又仿佛无比遥远的停在半空,“你先回病床上。”
“工藤。”她这样叫他,嘴角却是笑着的,在侧过脸看着他时,目光悲伤而遥远,“让我先告诉你好不好。”
可这样的称呼,这样的话语,远比质问与怒火更让工藤新一感到惶恐,难以置信的瞳孔颤抖。
“梦……”
“其实你不用担心。”神无梦后撑着坐上窗户栏,同一时刻的少年着急的拉住她的手臂,随着两人距离的缩近,她低俯下脸,近距离看着他笑得毫无保留,“你知道的,我能够死而复生,你也能。”
可这样的笑像无形的刺,将他本来准备好的话语全部堵住,将他本就摇摇欲坠的心刺得满目疮痍,手所抓着的手臂全然是冰冷的,就像此时明明笑着,却仿佛已有某种悲凉渗入进来。
“幸好在研究所,无数次的死亡让我看见了自己的出生。”
她继续说,语气平淡无奇,仿佛说着的主角不是自己,遭受无数次死亡痛苦的也不是自己,侧过头的目光仿佛回忆,又仿佛在自我怜悯。
“原来我连自己的父母也弄错了,他们只是不忍心让我受苦,而救我出研究所的科研团队成员,我却以为是被抛弃,记恨他们许久。”
在井田古横打算将她心脏中那种名为潘多拉的物质完全剥离时,负责养育她的两位科研人员早已在日益相处中把她当做了亲生女儿,不惜冒险将藏在废品堆来将她带出研究所,藏在了自己家。
“其实我那么小的时候就被人爱着。”她的眼眸闪烁出几分温柔与珍惜,渐渐落在少年身上,“哪怕得到的爱总是很短暂。”
“是我让你受苦了。”他皱着眉,目光满是自责与疼惜,伸出手覆上少女的脸,那曾被自己养圆润过的脸再次消瘦下去,仿佛能触碰到骨头一般:“我知道你怨我,可是,对你的心意,我从没有变过。”
他触碰脸颊的手指颤抖小心,目光全数落在她的身上,那双永远湛蓝的眼眸满是小心与克制,那遮掩不下的心疼,不再相信自己的怯缩,自我怀疑的犹豫,完全不像初识时意气风发的少年。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想要完完全全洗脱我的过去与嫌疑,这已经是最万全的方法,我又怎么能怨你。”她轻轻的回答,背后的月光透过她的身侧,落在少年的脸上,“能够被工藤同学喜欢,一直是我的荣幸。”
风轻云淡的话语感觉不到喜悦,仿佛只是机械既定程序的语句一般。
神无梦那样平静的面孔在这一刻浮现出错愕,接着便见少年将她藏于背后的手牵起,交叉着握紧,仿佛能听见剧烈心跳声般,无比认真的跟她说。
“我爱你,不想就那样失去你。”
那一句话的确让神无梦错愕,只是这样的情景并没有维持多久,她抽回手放在窗栏上,很快抽出一把锋利的刀,抵在少年的胸口位置,低敛下眼,语气阴冷的反问。
“哪怕知道了我就是杀了你的人,甚至是杀过无数无辜者的暗杀者,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说着,她的脸靠近几分,呼吸吐露在他的脸上,叫出时隔十年的名字。
“69。”
梦那般聪明,总归是什么都能想到,而痛苦往往便也源于什么都知道,她低敛的眼眸遮掩痛苦,手却是在颤抖。
“当年你是受药物驱使。”工藤新一将手覆住她拿刀的手,另一只手指腹放在她的脖颈,“那时注射的药,会使人在杀戮的情绪下丧失理智,我知道组织的残忍,要在那样一个组织存活,你没别的办法。”
他轻而易举的从本是暗杀者的她手中拿走刀刃,丢在地面上,同时靠近着身体。
“如果没有你,也不会将害了更多人的[影]一网打尽,曾经的你为了生存下去没得选,现在的你一直在努力弥补,无数次承受着死亡的可怕,在研究所,反复的……生死已经、已经折磨过你太多次,梦,那真的、真的已经够了。”
平日说话犀利的名侦探在此刻竟说得哽咽几分,小心的将她圈入自己的怀抱,不敢丝毫用力怕弄疼伤处的维持这一动作。
“真正的你不会杀我。”那样温柔而有力的话语就在她耳旁说着,一如幼时温暖而耀眼的光,皆数将她包裹着,“以后的你也不会再杀任何人。”
她闭下眼,睫羽如蝴蝶挥动着的翅膀轻轻颤着,明明得到这样的结果就够了,他爱她,真心真意的爱着她,甚至不在意罪恶的身份,愿意给她机会,是再好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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