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标准之争初尝试

  深夜的通风管道又传来窸窣声。

  当我调暗实验室的冷光灯,发现白天被艾丽斩裂的量子隔离膜裂缝里,竟生长着微型马奇诺防线模型。

  那些混凝土工事表面覆盖的荧光苔藓,正以每分钟1.3厘米的速度向着东北方坐标蔓延。

  “看这个。”卢峰突然将菌丝管插入咖啡渍银河系。

  原本静止的旋臂开始加速旋转,星图中逐渐浮现出十七国代表的大脑扫描图。

  “共生菌在模拟我们的神经突触连接方式,”他扯开爬满菌丝的实验日志,“它们把战术争论转化成了某种星际语言。”

  艾丽破门而入时带进的气流掀飞了实验台文件,那些散落的纸张在空中突然排列成诺曼底登陆的阵型。

  她脖颈间的银链正发出伽马射线警报:“法国外籍兵团刚传来消息,新战术体系在模拟演练中引发了基因共振!”

  我们冲进全息训练场时,正好看见英国特种兵在施展改良版CQB战术。

  他的右臂突然增生出类似中世纪锁子甲的生物装甲,格斗匕首挥动时竟在量子空间撕开1916年索姆河战役的残影。

  当德国代表试图用标准射击姿势介入时,所有人的防护服突然开始播放广岛原爆的次声波记忆。

  “关掉共生菌的量子纠缠!”张教官扯断三根菌丝管,断裂处喷出的却不是荧光液,而是浓缩成液态的斯大林格勒巷战数据流。

  那些带着硝烟味的二进制代码溅落在沙盘上,瞬间重构出二十二种不同的机枪阵地布局。

  卢峰突然将采样器插入自己的左臂,抽取的血液在试管里呈现出《战争论》的德文初版。

  “它们在利用我们的军事思维加速进化,”他摇晃的试管里,克劳塞维茨的文字正被菌丝转化成量子云战术,“世界树恐怕比我们更懂如何打星际战争。”

  当反对派代表们撞开实验室防爆门时,我正盯着自动更新的星图发愣——原本标注着东北方坐标的位置,此刻正被菌丝网络构建成微型戴森球防御工事。

  日本代表的太刀突然自行出鞘,刀锋在空中刻下的却不是文字,而是精确到纳秒级的反物质炸弹引爆程序。

  “诸君请看。”卢峰突然将十七国训练手册抛向菌丝群,那些纸质文件在半空中燃烧成带着各国国徽的灰烬。

  当灰烬落在量子沙盘上时,自动生成的竟然是1945年柏林国会大厦屋顶的战术推演图——只不过那些举着MP40的德军士兵,此刻都长着世界树的荧光枝条。

  艾丽突然举枪打碎了全息投影,子弹穿过数据流的瞬间,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类似恒星坍缩的次声波。

  法国代表防护面罩的内侧,人马座A*的射电波纹突然转化成《罗兰之歌》的五线谱。

  “明天正午前,”张教官用教鞭敲打着仍在增生的防御工事模型,军靴碾碎了正在模拟闪击战的菌丝群,“我要看到所有反对派代表站在融合训练场上。”他的电子眼突然闪过广岛原爆的橙红色数据流,“必要时可以激活他们的战争创伤记忆。”

  离开实验室时,我注意到通风管道的马奇诺防线模型已经长出对轨道炮。

  那些带着共生菌荧光的炮口,正精确对准太阳系外围的某个坐标——和三天前菌丝星图标注的位置完全重合。

  量子钟的裂纹里,此刻正渗出带着硫磺味的1914年圣诞节休战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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