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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烧什么?”
宋观书语气平静到姜菱没有发现异样,他说,“炕上有点凉,我烧炕。”
姜菱怀疑自己看到的内容,“烧火有那么小的吗?”
不大的火苗,不像是烧炕,倒像是烧纸。
如果不是知道宋观书做不出在灶下烧纸的事情,这个时间,姜菱真的要怀疑宋观书是在烧纸。
怕被发现端倪,他把灶坑的门关上。
“烧完了,回去睡吧。”宋观书微笑看向姜菱。
姜菱趿拉着拖鞋回去,宋观书跟在他的身后。
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勾住了她的手指,凉凉的,是宋观书的手。
“是我的错,不要离婚。”
他小心翼翼一点点勾着姜菱的手指,眼巴巴看着她,眸中有水汽氤氲。
“我会改,我以后不管你跟谁交往,你怎么样都行,只要不要离婚。”
说这话的同时,妒火在他胸腔中浓浓燃烧。
他怎么会是个大度的丈夫呢?
他小心眼又善妒,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姜菱的眼里只有他。
但是他更害怕姜菱离开他,指甲深深嵌进肉中。
宋观书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只要姜菱不要离开,他可以接受。
意外总是不期而至,谁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就遇到了意外。
姜菱心头叹了一口气,回握住他的指尖,“我也有错,我没有给你足够多的安全感。”
她这几天也在反省自己,除去前两天的不理智状态外。
这两天她能够冷静地分析问题,她自己也有错。
宋观书已经很好了,除了在某些方面,他的占有欲的确很强。
她不管做什么他总跟着,他占有欲强,桩桩件件,恰恰正是他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她张开双臂,笑着说道,“来,抱一抱。”
宋观书嗯了一声,由着姜菱将他抱在怀中。
这似乎第一次他没有提出要求的情况下,姜菱主动抱住他。
姜菱轻抚他的后背,“只喜欢你,最喜欢你,几岁都没关系,宋观书同志长得比大学生还水嫩,谁说他老了,这宋观书可太好了。”
没有安全感的人,听到一百次喜欢都要怀疑。
他配吗?这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有些闷,“你喜欢我什么?”
姜菱声音轻快,“那可太多了。”
她扒拉着手指细数,“长得好看身材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会洗衣服做饭,还喜欢撒娇生闷气。”
“我没有喜欢撒娇生闷气。”他忍住不让眼眶中的液体滑落。
“多可爱啊,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你喜欢吗?不会讨厌那样的我吗?”
姜菱笑了笑,“怎么会呢,我们小宋不管做什么我都喜欢,就连你撒娇耍脾气的时候都喜欢得不得了,我如果不喜欢,又怎么愿意哄你呢,难道你认为,我是什么好心人?”
“姜菱心肠很好。”
这滤镜就开得有点大啊,她自己听见都觉得亏心。
姜菱换了一种说法,“我问你,如果陈向阳跟我撒娇,我会怎么样?”
宋观书隐隐带笑,“你会让他赶紧滚出去。”
姜菱对他确实是不一样的,宋观书想。
陈向阳尚且不知这两人已经和好,他没办法做到赵静雪说的少掺和,就像他做不到不去多管闲事一样。
他每天特别的忙,白天晚上要去上学,空闲时间不多,他便趁着早起还没有去上学的那段时间,去找姜菱和宋观书打卡。
一旦这俩人表现出任何要去民政局离婚的意愿,他立马不去上课,就坐在家里守着他们俩。
他已经坚持了大约一周时间。
怕姜菱和宋观书嫌弃他多余,他早上来的时候必要多干点活。
要说给姜菱和宋观书当朋友也怪不容易的,他不光得劳心还得跟着劳身。
“你别干,我来干。”
这几天,姜菱家里出现最多的便是这句话。
姜菱从来没看过这么勤快的陈向阳,要上感动中国的程度。
“你上学要迟到了吧。”姜菱提醒他。
“没事,不急。”
陈向阳正在把锅底坑下的草木灰扒拉出来,扒拉出来一个异物,“哎?这是什么?”
已经被烧了一半,红色漆皮在火的作用下紧缩在一起。
他拿着烧火棍在草木灰中扒拉了两下,看到变形了的两个字:结婚。
饶是愚笨如陈向阳,突然这一瞬间想到被烧的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