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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些,他们说的那些我记不住。”

  李桂像是哄孩子似的,“没关系,你记不住的那些都是不重要的内容。”

  “跟我说希望我能够好好考虑一下,他好像知道厂挂靠在纺织厂,跟我说北城日化厂跟恒久同为日化厂,挂靠在同类型的厂子底下,对于咱们来说更有好处,北城日化厂愿意不收咱们的管理费,甚至免费提供场地。”

  李桂听着直摇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说什么不收管理费,就是想要一分钱不花,把咱变成北城日化城的一部分,等咱挂靠在日化厂的下面,捏扁搓圆还不是任由他们拿捏。”

  他跟着赵广平的时间不长,却也算是看透了对方,他觉得打着这个主意。

  “有威胁恐吓你吗?”

  “没有吧,他们还挺客气的。”

  李桂想不通赵广平为什么会转了性,难道是看陈向阳五大三粗不好惹,看来叫他过去谈判,还是个正确的选择。

  宋观书和李桂都是聪明人,既然明确赵广平的谋算,就必然不能同意,叫他得逞。

  只是赵广平毕竟有个好爹,背后有家里给他撑腰,要是这件事没有叫他如意,保不齐又要生出事端来。

  即便如今挂靠在纺织厂,不完全算是私营企业,但只要对方存心针对,就能够找到无数个漏洞。

  宋观书他急着离开,不愿意为了勾心斗角的事情在办公室耗着,他说,“如果没有别的办法,多给北城纺织厂让利五个点,叫他去跟日化厂争。”

  轻工行业相关厂子最近都不好过,纺织厂虽然没有在报纸上被破产警告,工人已经在发不出工资的边缘了。

  厂子甚至将一部分用不到的边缘仓库对外出租,这个出租的边缘仓库,如今正是恒久厂的厂房。

  由此可见,纺织厂如今的经济状况。

  李桂觉得宋观书这个主意不错,纺织厂的领导应当很想要这笔额外的盈利,五个点足够棉纺厂不为员工的工资发愁。

  赵广平是关系户。

  纺织厂的厂长书记混了这么多年,总不至于一点人脉都没有。

  恒久厂的营业额高,拿钱能解决的都不算问题。

  李桂夸了一句宋观书,便迫不及待地去找纺织厂的黄厂长。

  “观书啊,这边没事了,你回家忙你的事情去吧。”

  “哥,我……”

  “陈向阳,你跟我一起去。”李桂都快离开了,还不忘把陈向阳这个电灯泡带走。

  “哦。”

  姜菱下班回家的时候,家里被布置得大为不同。

  “呦,今儿是啥特殊日子呀,家里搞得这么好看。”她进门后,没忍住夸了一句。

  宋观书微笑地看她,“你忘记了?”

  放包的动作一顿,姜菱被他笑得心里发毛,她应该记住吗?

  “我当然不会忘记了。”姜菱清了清嗓子,“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他期待地看着姜菱,“是什么特殊日子?”

  上班以后很少遇见需要急智的情况,姜菱感觉自己大脑在逐步退化。

  她搂住了宋观书的腰,拉着他一起走到了日历前,姜菱重复了一遍今天的日期,“今天对于我们而言,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听姜菱提起我们,宋观书以为她没有忘记。

  “你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了。”姜菱记得个鬼,完全没有印象好不好。

  宋观书半信半疑问道,“那你说是什么日子?”

  姜菱捂脸害羞状,“哎呀,我是个女同志,非让我说这种事,怪难为情的。”

  宋观书太了解姜菱了,正是了解,才知道她根本不会害羞。

  难道让她说一句结婚纪念日,她就会害羞吗。

  去年的时候,他们刚认识不久,姜菱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也没见他害羞。

  宋观书扒开挡在姜菱面上的手,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

  他眼神落寞,“你果然不记得。”

  这一瞬,姜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你别急呀,你知道的我记性不好,经常昨天做过的事情,今天就忘记了。”

  她急得团团转,“到底是什么特殊日子,你告诉我,我一定记在心里,绝对不忘记,好不好?”

  哄人的语气堪称温柔。

  宋观书定定地看了他许久,去柜子里翻出结婚证,给她看上面的日期。

  姜菱才重复了一遍今天是几月几号,对于这结婚证上的日子她自然不陌生。

  竟然是忘记了结婚纪念日,宋观书认真对待,却被她给忘记了,她真不是个东西啊。

  姜菱挎住了他的手臂,试图用甜言蜜语让他忘记刚才的一切,“我就说今天早上怎么有喜鹊在喳喳叫,原来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瞅瞅我这脑子,怎么能够忘记这么重要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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