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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瓷直视那位男人,眼神平静而犀利,这一刻,众人竟觉得她和某个男人的神态出奇地相似。

  “至于你提的破产一事,我只想说,既然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那就只好选择接受。”

  “我想到了余华先生的一句话:人既要被繁华震撼过,又要被质朴感动过,这两种体会之间,丈量着一个生命能够拥有的宽度。”

  “虽然那段经历并不好,并且给我带来了很大的伤害,但在某些方面我很感谢这段经历。如果没有这段经历,就没有我的那些作品,更不会有现在的我。”

  她的首作《悬崖上的松柏》便是根据自己的真实经历改编的,当年这部作品横空出世,直接一举拿下戛纳电影节短片金棕榈奖。

  可以这么说,没有那三年别样又惨痛的经历,她不可能创作出这些富有生命力的作品。

  那段经历伤害她,也成就了她。

  她的话语清晰又有力量,话音落下,原本嘈杂的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难得地保持沉默,看着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女人。

  纪瓷没有再看众人,她自顾自地迈开步子,朝外面的甲板走去。

  有些记者还想跟上去采访一些问题,然而纪瓷已经进入了媒体禁止入内的区域。

  这里没有灯光,一片昏暗,游轮平稳地行驶在漆黑的海面上,远处的灯塔如同孤独的守望者,在无尽的黑暗中投下一束光芒。

  更远的地方,隐隐绰绰可以窥见港城繁华的夜景,如同散落的星辰,璀璨却遥不可及。

  纪瓷微倾身,双手搭在栏杆上,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她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发丝在风中舞动的触感。

  纪瓷就这样平静地看着远方,回想起刚才对媒体说的那些话,三年前发生的一幕幕如过境般在脑海里快速闪过,她想到了自己现在的生活,一时间思绪万千、有些感慨。

  就在这时,身侧突然出现一股熟悉的气息。未等纪瓷侧头,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轻轻落在了她的肩上。

  布料上残留的体温透过传递到皮肤,外套上淡淡的木质香萦绕在鼻尖,纪瓷的心脏微不可察地一缩。

  “小心着凉。”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纪瓷身旁响起,声音不大,却被海风清晰吹进她的耳中。

  靳舟望也微微倾身,将手搭在栏杆上,目视前方。

  耳边是海浪轻拍船身的声响,规律催眠。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天空的弯月映在海面上,月光洒下,铺成一片片细碎的银光。

  夜色中,靳舟望一点点靠近纪瓷,他的指尖先是试探性地碰了碰纪瓷的小指,在确定她没有躲开后,他缓缓收紧手指,将她微凉的指尖包裹进掌心。

  纪瓷的手轻轻颤了颤,却没有抽离。他的体温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灼热得几

  乎要烫伤她。

  月光下,她看见他的手指慢慢嵌入她的指缝,直至两人十指相扣——这个他们曾经做过无数次的动作。

  纪瓷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不知为何,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一点点充盈,她的唇角悄悄弯起,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

  从甲板离开后,纪瓷乘坐电梯来到楼上,她拿出口袋里的房卡打开房门。

  将房卡插。入后,原本漆黑的房间变得明亮起来,纪瓷往里走去,只见床上坐着一个眼熟的男人。

  这是今晚晚宴上纪瓷见过的那位十八线男艺人温酌。

  纪瓷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没有自己的行李,她这才突然想起来,口袋里有两张房卡,她不小心搞混了,现在这个是经纪人晚上给她的房卡。

  温酌被经纪人送到了她的床上。

  “纪导,我……”

  温酌站在纪瓷面前,看上去有些局促,或许是第一次遇到这类事情,他下意识地捏了捏衣角,犹豫几秒后,一鼓作气道:“需要我服侍您洗澡换衣服吗?”

  “不用,我不小心走错了,我原本准备回我自己房间。”纪瓷直截了当地拒绝。

  不知温酌想到了什么,他轻轻舒了一口气,似是终于放松下来,他抿唇笑了笑,看着纪瓷,轻声道:“谢谢您,纪导。”

  纪瓷原本转身准备离去,听到这句话,她停下脚步,终于认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

  纪瓷的脑海里飞快闪过新电影的一个角色,到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已经有些许想法了。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纪瓷将一张名片递给了温酌,“新电影有个角色或许适合你,你可以来试试。”

  温酌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他忙不迭伸手接过那张名片,感激道:“谢谢纪导,我会试试的。”

  纪瓷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她和温酌一同走出房门,准备各自回自己的房间。

  站在房门口,温酌最后郑重地朝纪瓷说了一句:“谢谢。”

  “好了,不用对我说这么多声,”纪瓷无奈地挥了下手,“你这样回去对你经纪人也有个交代,她应该不会为难你了。”

  纪瓷本不想管这件事,但是今晚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着能帮一下也挺好的。

  温酌走后,纪瓷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待他彻底从自己视线离开后,她这才准备回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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