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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态度也好了一点。
“靳舟望,”纪瓷抬起手扶靳舟望从床上坐起来,“你发烧了,我去帮你倒水,你吃完药再睡。”
全程靳舟望都顺从着纪瓷的动作,他乖乖从床上坐起来,眼神一直落在纪瓷的脸上。
“纪瓷?”靳舟望试探性地问道。
“干嘛?”纪瓷没好气地反问。
“我不是在做梦吧?”靳舟望低声喃喃,声音多了几分不确定。
纪瓷觉得有些好笑,故意说道:“你就是在做梦,纪瓷怎么可能来照顾生病的你?”
如果不是受陈青松所托,她才不会来呢。
纪瓷在心里默默念叨。
靳舟望垂下眼,顺着纪瓷的话说:“也是,她怎么可能来照顾我?”潜意识里,他好像真的将眼前这一切当成了一场梦。
听到这话,纪瓷只觉得无奈又好笑,她起身准备去给靳舟望倒水,与此同时,她的手腕被忽然牵住,滚烫的温度缠绕上自己的手,引起一小片颤栗。
纪瓷转过身来,看着靳舟望,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去帮你倒水。”
她没想到发烧后的靳舟望这么难哄。
靳舟望没有说话,他手上使力,将纪瓷往自己这边一拽。纪瓷没有防备,整个人失去平衡,跌坐进他的怀里。
掌心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睡衣面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肤滚烫的温度和结实的肌肉线条。
“你——”纪瓷的脸色不受控制地变红,她慌乱地想要从他的怀里退出来,膝盖在床单上蹭出细微的褶皱。
怎料下一秒,靳舟望的双臂强势地环过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整个世界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唯有自己那不断加快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既然是梦,那就让我抱一下吧”靳舟望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头埋进她的肩窝处,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
纪瓷浑身僵住了。靳舟望的唇瓣不经意擦过她颈侧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她应该立刻推开他的,可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时,却鬼使神差地停住了动作。
“靳舟望,你清醒一点。”纪瓷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她刚才就不应该骗靳舟望,这只是他的一场梦。
纪瓷强壮镇定,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然而语调里的轻颤却掩饰不住:“这不是一场梦。”
“我不信。”靳舟望的声音闷闷地从她肩颈处传来,双臂收得更紧了些,生怕她下一秒就会从自己怀里消失,“每次梦见你,你都这么说。”
纪瓷心头微微一颤,心里莫名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她放松了挣扎的力道,轻声问:“你经常梦见我吗?”她像是在故意试探着什么。
靳舟望似乎没料到梦里的纪瓷会问这个问题,他微微抬起头,嘴唇无意间擦过她的耳垂。
“嗯。”靳舟望简短地回应,声音里带着梦呓般的模糊,“分手后经常梦到。”
“不要分手,好不好?”
“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们没有分手。”
纪瓷笑着摇了摇头,她小心翼翼地抬手,犹豫了几秒后,她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
“靳舟望,你烧糊涂了。”
“没有,我没发烧。”
一时间和病人说不通,纪瓷选择了放弃。
纪瓷的手有些凉,靳舟望似乎很享受她的触碰,像只被顺毛的犬科动物,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
“纪瓷别离开我”靳舟望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恳求,“哪怕一会儿也好。”
不知为何,纪瓷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不轻不重戳了一下。
“好吧,我不走。”
纪瓷选择了妥协,她和病人计较什么?
她缓缓抬起手,回抱住靳舟望,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敲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融成一片模糊的轮廓。
纪瓷静静地任他抱着,雨夜中,他的心跳声与她的逐渐同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不早了,纪瓷准备起身。
“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倒水,你这个情况不能再拖了,必须先吃药。”
“你不会离开吧?”靳舟望固执地收紧手臂。
“你每次都骗我,我一松手,你就不见了。”
“我不走,真不走。”纪瓷从未见过这副面孔的靳舟望,她无奈一笑,像是在哄小动物,“前提是你得先吃药。”
靳舟望似乎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妥协,稍稍放松了力道,圈在她腰间的手依然没放。
“那我再最后信你一次。”
他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终于缓缓松开手。纪瓷立刻从他怀里站起来,起身往外面走去。
纪瓷倒完热水,她回到房间,让靳舟望吃下退烧药,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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