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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说要尽快手术,但风险……”
周绪延拍了拍妹妹的背,声音异常冷静:“主刀医生是谁?”
“郑医生推荐的林教授,国内最好的肾移植专家。”周欲晚抹了抹眼泪,看到姜雾眠时勉强笑了笑,“嫂子也来了。”
姜雾眠握住她的手:“絮棉呢?”
“在病房,刚做完术前检查。”周欲晚引着他们往走廊尽头走去,“她一直问哥哥什么时候到……”
病房门推开的一瞬间,姜雾眠看到周絮棉瘦小的身影靠在床头,正在翻看一本漫画。
听到动静,女孩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哥!嫂子!”
周绪延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害怕吗?”
周絮棉摇摇头,眼睛亮晶晶的:“我才不怕呢!等我好了,就能和嫂子一起去逛街了!”
姜雾眠眼眶一热,连忙从包里拿出在西安买的周边:“看,给你带的礼物。”
“哇!是白起的新卡!”周絮棉开心地接过,却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输液管,疼得“嘶”了一声。
周绪延立刻按住她的手:“别乱动。”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姜雾眠听出了一丝颤抖。
主治医生很快过来交代手术事宜。
姜雾眠站在一旁,看着周绪延专注地翻阅病历,提出一个个专业问题。
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冷静锐利,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个普通案件。
但当他低头签字时,姜雾眠看到了他指尖细微的颤抖。
医生离开后,周絮棉拉着姜雾眠的手小声说:“嫂子,我哥其实超级紧张的,你别看他装得那么镇定。”
姜雾眠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都知道。”
“我要是……”周絮棉顿了顿,声音更小了,“万一手术不成功,你帮我照顾他好不好?他总是一个人扛着所有事……”
“胡说什么。”姜雾眠打断她,声音却温柔,“你一定会好好的,我们还要一起去漫展呢。”
周絮棉咧嘴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那说好了!”
“恩,说好了。”
*
夜深了,周絮棉渐渐睡去。
周绪延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如松,却透着说不出的孤寂。
姜雾眠轻轻走到他身边,将一杯热牛奶递给他:“休息一会儿吧。”
周绪延接过牛奶,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手背,冰凉得吓人。
“她会没事的。”姜雾眠小声说。
周绪延突然转身将她拥入怀中,脸埋在她颈窝,呼吸沉重。
姜雾眠感觉到颈间一片湿热,心脏猛地揪紧。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柔声说:“哭出来会好受些。”
她知道,他一直在等这一天,浑身的神经没有一天不是紧绷的,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拖得越久絮棉就多一分危险。
周绪延的肩膀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姜雾眠的颈窝却早已被温热的液体浸湿。
她不敢动,只是更用力地环抱住他,指尖轻轻穿过他的发丝。
“我在这里。”她轻声重复,像念一句咒语,让周绪延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窗外的月光被云层遮蔽,病房里只剩监护仪器发出的微弱光亮。
周絮棉的呼吸声均匀绵长,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下,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良久,周绪延终于抬起头,金丝眼镜不知何时滑落到鼻梁中段,镜片后的眼睛泛着红。
他抬手想推眼镜,却被姜雾眠抢先一步。
她的指尖拂过他微凉的皮肤,将眼镜轻轻推回原位。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怔了一下。
“谢谢。”他哑声说,拇指擦过她湿润的衣领。
“周律师也有慌的时候?”她故意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声音压得极低。
周绪延捉住她作乱的手指,突然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
这个吻很轻,却让姜雾眠从指尖一路麻到心尖。
“只有你能看到。”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调。
监护仪突然发出“滴滴”的提示音,两人同时转头。
周絮棉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嘴角还挂着笑,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姜雾眠感觉周绪延的手臂瞬间绷紧,又缓缓放松。
她悄悄握住他的手,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去走廊透口气?”她提议。
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闪着蓝光。
姜雾眠蹲下来研究饮料选项,发间的茉莉发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最终选了一杯热牛奶,和周绪延手里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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