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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安静的让他心神不宁。
他快步走向卧室,推开门,床铺整齐,没有睡过的痕迹。
姜雾眠不在家。
客厅的时钟显示十一点半,雨声依旧淅沥。
周绪延的眉头紧锁,拿出手机再次拨打姜雾眠的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难道还在工作室没回来?
周绪延从卧室冲出来,客厅里空荡荡的,一切都变得安安静静,这个狭小的房子里,他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空旷安静过。
周绪延猛地抓起车钥匙,转身冲进雨幕。
雨势比刚才更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疯狂摆动也赶不及雨水涌来的速度。
启动车子的瞬间,他又意识到自己刚才喝了酒,还是代驾把车开到这里来的。
他的手机连着车载蓝牙,一遍遍拨打姜雾眠的电话,冰冷的机械女声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操!”
一向冷静自持的周律师狠狠捶了下方向盘,指节撞在坚硬的材料上,瞬间泛红。
他顾不上疼痛,调出松晞然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松晞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喂?”
“姜雾眠在哪?”周绪延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冷笑:“周律师现在知道着急了?中午和别人吃饭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
周绪延的胸口剧烈起伏,雨水顺着发梢滴在手机屏幕上:“松晞然,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她到底在哪?!”
松晞然似乎清醒了一些:“她没回家?我送她到公交车站就走了……”
周绪延的指节捏得发白:“什么时候?”
“大概……九点多?”松晞然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我就去和朋友打台球了……”
“然后呢,她再联系你了吗?”
“她没联系我,”松晞然的声音冷了下来,“但我看着她上了回家的那班公交。”
“你他妈——”
“周绪延。”松晞然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要是不能好好对她,就别怪我出手。”
电话被挂断,忙音像一记重锤砸在周绪延心上。
周绪延的手指死死攥着方向盘,骨节泛出青白。
雨水顺着车窗蜿蜒而下,在玻璃上扭曲成诡异的纹路,像极了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松晞然的话在耳边炸开,“回家的那班公交”。
他猛地抬头看向后视镜,镜中映出自己猩红的双眼。
酒精混着焦虑在血管里奔涌,太阳穴突突直跳。
如果姜雾眠确实上了回家的公交,那么从公交车站到小区,步行不过三分钟的路程……
那若是,她没下公交车呢?
周绪延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击,雨声在密闭车厢里形成一种诡异的白噪音。
他猛地坐直身体,酒意瞬间散了大半。
如果她没在小区下车……公交线路图在他脑海中铺展开来。
108路公交,终点站是城西市场部。
指节敲击的频率越来越快。
松晞然那句“看着她上的公交”在耳畔循环播放,每个字都变成细小的银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姜雾眠的手机从不会关机,除非……遇到了什么事或者因为下雨手机接触不良而导致关机了。
雨刷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城西市场部……
周绪延突然想起什么,解锁手机翻到学校那边给的徐晴阳的个人资料,上面徐父他们的地址,正是在那边。
心脏开始一下一下重重撞向肋骨,雨点砸在车顶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周绪延扯松领带,不知何时咬破了口腔内壁,喉结滚动间他尝到一股血腥味。
所有线索在脑中串联成清晰的路径:终点站、暴雨、还有总是那么温柔的她。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过——
徐家。
代驾大哥恰时敲响了他的车窗玻璃。
周绪延猛地抬头,眼底猩红如困兽,把代驾大哥吓了一跳。
他下了车,换到副驾驶,代驾大哥迅速收拾好上了车子,周绪延的声音急切:“稳得同时快一点。”
代驾师傅看了闭眼靠在窗上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雇主,心中暗自嘀咕,怎么他一个代驾还能有五彩斑斓的黑这种要求啊!
不过他感受到了雇主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于是不再啰嗦,启动车子,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了一下,随即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
徐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