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
周绪延只来得及看清她绯红的双颊。
随后她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从他身上翻滚下来,像只笨拙的小兔子般跌坐在床沿边。
又因为没有掌握好力度,翻滚的力度大了,她的背撞上了纯木床壁。
“嘶——”好痛,她疼得倒抽一口气,下意识蜷缩起肩膀,眼中也瞬间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睡衣领口因为动作过大而敞开了一些,露出半截精致白皙的锁骨,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玉瓷般的光泽。
非礼勿视。
他深吸一口气,错开视线,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保持着仰躺的姿势没动。
方才被她按过的腹肌处仿佛还残留着温软的触感,像被小猫的肉垫轻轻踩过,带着令人心悸的酥麻。
她低头不敢看他,努力的眨眼,试图将眼中的泪花逼回去,声音也因为剧痛而染上了浅浅的哭腔:“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力气了……”
他想起身,想抚上她的肩,揉一揉就能缓解很多。
可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敢看着她的脸,哑着声音说:“我没事,你还好吗?”
也就是撞到的那一下最痛,缓了一下已经好了很多,姜雾眠声音也恢复了正常,摇了摇头,“好多了没那么痛了。”
他极力压着难以言喻的情绪,眼底闪过一丝自责。
周绪延撑着手臂缓缓坐起身,与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声音低沉而克制:“是我考虑不周,没能及时护住你。”
他们之间的界限太过模糊,他不敢逾越半分,生怕自己的行为让她产生了不舒服的感受,连现在的关系都保不住。
就这样站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能望见她的身影,能为她做些什么,便已足够。
姜雾眠不以为意,“我也没想到会碰到嘛,没事的,已经不疼了。”
周绪延眸光波动,终是垂下眼。
长而直的睫毛将那些波动尽数掩藏,将那些想说说不出的话也尽数咽下,最后只是低低的“恩”了一声。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床头灯亘在两人中间,映照着两人,被拉长的影子落在墙上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像有种无法跨越的鸿沟,又近在咫尺。
“我去洗手间。”最终周绪延先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带进来。”
姜雾眠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就睡了。”
她怕睡前喝水第二天起来水肿了。
“恩。”他起身出去。
卧室门被关上后,姜雾眠挪回床的另一侧,背对着地铺躺下,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她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回想方才周绪延的举动,嘴角不由得翘起浅浅的弧度。
唔,在这场戏里,周律师好像也不是如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冷静自持。
似乎,也会因为她的接近而微微波澜。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泛起一阵甜滋滋的感觉,像是偷吃了一颗草莓味的糖果。
她抓着被子偷偷笑了下,然后像是害怕被听到似得停下,小声咳了下,试图压下心中的窃喜。
“晚安,周律师。”她在心里轻轻的说,抵抗不住生物钟的睡意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回到卧室时,发现姜雾眠背对着他侧卧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关掉床头灯,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周绪延望着天花板,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场戏他不知道还能演多久,落幕的时刻从来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好那一条看不见的线。
哪怕心早已越界。
熟睡中的她轻轻翻了个身,原本躺在里侧此时又回到了靠近他的这一侧,无意识的蹭了蹭枕头,睡得香甜。
周绪延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是她身上的味道。
他闭上眼睛,就着与她交织的呼吸,缓缓沉入梦乡。
*
早上起来的时候,房间照旧收拾齐整,不见他的踪影。
姜雾眠还带着睡意,闭着眼睛磨蹭着起床。
换好衣服洗漱收拾完毕后,到了餐厅她才发现周奶奶也没在家,桌上有张便签。
她拿起来,字体圆润憨实,是周奶奶留的“小雾,奶奶吃过去玩了,阿延早上煮的粥在锅里热着,包子在笼屉里,五红汤奶奶给你装保温杯里了,你忙工作的时候带上渴了喝”
后面还跟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姜雾眠果然在桌上看到一个粉色的可爱保温杯,不大不小带出去很方便。
又
到了厨房,打开的电饭煲笼屉上是三个圆滚滚的包子,提起来后是冒着热气的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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