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血色抉择:沈月还是账本?

emsp; 电话被无情切断,忙音如同丧钟般在死寂的书房里回荡。

  “不——!月月!”沈微最后的支撑彻底崩塌,她瘫软下去,却被陆凛伸出的手臂牢牢箍住腰身,没有倒下。她反手死死抓住他昂贵西装的衣襟,如同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眼泪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他胸前的布料,“陆凛!账本给他!给他!救月月!那是我妹妹!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求求你!救救她!”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充满了绝望的哀鸣。

  陆凛没有立刻回应。他箍着她腰身的手臂坚硬如铁,纹丝不动。另一只手,缓缓抬了起来。沈微泪眼朦胧中,看到那只骨节分明、曾温柔抚过她脸颊、也曾冷酷收割生命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几乎要破皮而出。

  下一秒,那只拳头带着摧毁一切的狂暴力量,狠狠砸向旁边巨大的落地穿衣镜!

  “轰——哗啦!!”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炸开!厚重的钢化玻璃瞬间化作万千碎片,如同冰雹般向四面八方激射!巨大的镜框轰然倒塌,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无数尖锐的碎片飞溅,有几片擦过陆凛的手背,划开细长的血口,猩红的血珠立刻沁了出来,顺着他苍白的皮肤滚落,滴在脚下狼藉的玻璃渣和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洇开刺目的暗红。

  陆凛就站在这片毁灭的中心,胸膛剧烈起伏,如同被激怒的雄狮。飞溅的玻璃碎片有几片擦过他冷硬的下颌,留下极细的血痕。他微微垂着头,额前几缕黑发凌乱地垂下,遮住了那双眼睛。但沈微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被发丝阴影笼罩下的视线,正穿透混乱的狼藉,死死钉在她脸上。那目光不再仅仅是暴怒,更翻涌着一种被深深刺伤的、难以置信的痛楚和……失望?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玻璃碎片偶尔滑落的细微声响,以及沈微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秒一秒地爬行,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终于,陆凛动了。他缓缓抬起头,额前垂落的发丝被他粗暴地一把捋向脑后,露出了那双眼睛——那里面已经没有一丝温度,只剩下冻结万年的寒冰和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交织成的风暴。他目光如刀,直直刺入沈微盈满泪水的眼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磨出来,带着血腥的铁锈味:

  “沈微,”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却字字清晰,如同重锤敲击在沈微的心脏上,“你以为我在乎的是那本账本?”

  沈微被这冰冷的诘问钉在原地,抓着他衣襟的手指无意识地松开了些,只剩下茫然和惊愕的泪水无声滑落。

  陆凛猛地向前逼近一步,巨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沈微。他俯下身,高大挺拔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吞噬。冰冷的薄唇几乎要贴上她沾满泪痕、冰凉一片的额头,灼热的气息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喷薄在她脆弱的皮肤上,那低沉的声音却奇异地穿透了她混乱的哭腔,清晰地钻进她的耳膜深处,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穿透力:

  “我在乎的是你痛不痛。”

  沈微的哭声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她猛地抬起头,撞进陆凛近在咫尺的眼底。那里面翻涌的,不再是纯粹的杀意和怒火,而是更为复杂、更为汹涌的暗流——是看着她为沈月痛彻心扉时,他自己心脏被凌迟的剧痛;是恨不能以身代之的焦灼;是愤怒于她竟会认为,在她沈微的痛苦面前,那所谓的复仇钥匙,那所谓的滔天权势,在他陆凛心中能占得分毫重量?!

  那沉重的、几乎要压垮灵魂的绝望,被这短短一句话骤然劈开了一道缝隙。一丝微弱的光,带着难以置信的滚烫温度,从缝隙中透了进来,灼烧着她冰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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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凛直起身,眼底的风暴并未平息,却奇异地被一种更加森寒的、属于猎食者的绝对冷静所覆盖。他不再看沈微,目光扫过腕上价值连城的腕表,冰冷的机械指针无情地切割着沈月生命的倒计时。他拿起书桌上另一部加密通讯器,按下快捷拨号键,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猎鹰,三件事。第一,立刻启动‘蜂巢’,锁定所有陆振山已知及可疑的废弃据点,尤其是城北工业区、东郊临海旧仓库区、西区待拆烂尾楼群!范围半径三十公里,重点排查近两小时内有异常能源波动或通讯信号的地点!我要精确坐标,十分钟内!”

  “第二,通知‘影子’,切断所有非必要通讯,进入静默状态。目标:陆振山及其核心爪牙,名单我五分钟后发你。允许动用最高权限资源,我要知道他们最近二十四小时接触过的每一个人,花出去的每一分钱!掘地三尺,给我把他挖出来!”

  “第三,庄园内部,全面封锁!许进不许出!所有人员,包括安保、佣人、医护,全部集中到主厅,由‘磐石’带队进行交叉审查!重点排查一小时前轮岗及有单独行动时间的人员!发现任何可疑,立刻控制!”

  指令一条条清晰下达,如同冰冷的钢铁链条瞬间收紧。整个庞大的机器在他的意志下,轰然启动,只为撕咬出藏匿猎物的巢穴。

  放下通讯器,陆凛才重新将目光投向沈微。她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神却不再是一片死寂的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悬崖后、孤注一掷的决绝。她抬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清晰:

  “账本…瑞士银行的密码和密钥,在我这里。”她迎着陆凛骤然锐利起来的目光,没有退缩,“他说的那个保险柜,是我的名字开的户。”

  陆凛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他瞬间明白了。这是沈微最后的底牌,也是她对他……某种隐秘的防备。她从未完全交出自己。

  沈微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此刻,沈月的安危压倒一切。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像一株在狂风中倔强挺立的蔷薇,尽管带着露水和伤痕,却亮出了尖锐的刺:“陆凛,告诉我你的计划。怎么救她?我要参与,每一步!”

  陆凛盯着她,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里,风暴依旧,却在深处掠过一丝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微澜——是痛?是怒?抑或是一丝……终于尘埃落定的了然?

  “计划?”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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