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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生得与他这般相似,扶荧也不会将他当作替身。
她乍然清醒过来,忍住眼中的酸涩,“冒犯先生了。”
扶荧不敢抬头,闷声问:“我来这里是寻一个名叫裴怀远的人,敢问”
“裴怀远是我太祖父。”未等扶荧把话说完,他便出声打断,“在我未出生前就已去世了,你找他做什么?”
他的语气透露出怀疑。
此时旁边来人催促,“师父,刘婶的情况不太好,怕是要师父亲自走一遭了。”
他看了眼扶荧,拎起小童准备的药箱出了门。
眼下人都走了,扶荧更不好留在这里继续打扰,只好先出去在外面瞪着。
见她出来,碧萝赶忙追过来询问情况:“如何了?”
扶荧的神情透出些许疲惫,“打听到了,不过他正在忙碌,我们就在外面等等吧。”
碧萝点点头,探头探脑地朝里面张望。
医馆里人头攒动,也不知要等到几时,不但是碧萝没耐心,旁边那位难伺候的年轻妖主更是没耐心。
“那么麻烦作甚,抓出来不就得了。”
扶荧闻声一惊,急忙拽住。
还没来得及出言阻拦云麒,忽见一对年轻夫妇拉着辆驴车匆忙赶来,“救命!裴大夫快来救救吾儿!!”
那妇人哭啼不止,躺在马车上的孩童约莫五六岁,此时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小童闻声跑来,看到孩子症状,更是着急,“不凑巧,临街的刘家婆病发,师父刚刚才出去,你且抬他进来,我赶紧去叫人。”
孩子情况危急,四面等着抓药的人们见了,都出来搭把手,手忙脚乱的把孩子用担架抬了进去。扶荧眸光闪了闪,在碧萝意外地注视下跟了进去。
云麒双手环胸,也不动声色地跟着进去。
跟在身后的父亲也是着急追问:“裴大夫什么时候回来?”
孩童已神志不清,身体仍是在不住抽搐。
妇人先前怕孩子抽搐时咬到舌头,情急之下塞了快鞋垫子在嘴里,此时孩子咬着鞋垫,白沫不住往出涌。
妇人又惊又心疼,抓着他的手不住落泪。
医馆现下没个说话的人,除了干等别无他法。
扶荧挤开人群走过去,观察了一眼孩子的情况:眼下聚青,唇色泛紫,她又看向妇人,“他这般多久了?”
妇人本还在哭着,听人问话,抽噎着说:“昨夜起,他就和我们说腹痛,我们只以为是积食,便喂了药,谁承想不见好转,早上便开始惊厥抽搐”
扶荧了然,温和地拍了拍妇人的肩膀,“先将他嘴里的东西取出来,要有呕吐物回流,怕是会窒息而死。”
妇人听罢大骇,看了眼孩子,仍是不甚放心,“可是、可是若咬到舌头。”
扶荧安抚:“无妨,他只是惊厥,不会咬到舌头的,你先让开我看看。”
妇人虽然不识扶荧身份,可从她刚才的言辞来看,想必也是懂些医理的,眼下裴大夫又不在,与其干等,倒不如把希望寄托在懂得人身上,犹豫须臾,妇人起身让开了位置。
扶荧坐下,先是翻看孩童眼瞳,接着开始把脉。
她小心翼翼问:“姑娘也是医者?”
“略懂一二。”扶荧继续换手继续把脉,心里几乎有了定论,“孩子可是喝了生水?”
妇人思索片刻,“是是是,是喝了生水,可是水里有虫?”
扶荧摇头:“小公子肾脉亏空,难管水液代谢,因此才造成此相。”
她说得头头是道,妇人听得一愣一愣,“那、依姑娘之见,要如何诊治?”
“不难。”扶荧见桌上放着针袋,便顺势拿过,准备为他施针,“只需用伏龙肝兑蝉蜕虫,连饮几日自能痊愈。”
妇人根本听不懂,不过听她说没事,暂且将心放回到肚子里,妇人正准备让夫君前去抓药,就听人群中传来质问:“什么伏龙肝,蝉蜕虫,不就是黄土和虫子壳,这东西怎么能用药?小姑娘你年轻轻的不要信口胡诌!”罢了又对妇人说,“这位娘子,我看你还是等裴大夫回来在再议吧,这女子脸生,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搞不好是来砸裴大夫的招牌的。”
一听是黄土加虫子壳,妇人脸色也是变了。
刚才一门心思扑在病重的儿子身上,这才忽略了她的样貌和穿着,便连行为举止也不是小镇中人该有的样子。
顿生警惕,妇人一把夺过她手上的针袋不说,站在旁边的男人更是眼疾手快地将她从位置上拽扯起来。
“走走走!我们不需要你治!”
扶荧被推的一个踉跄。
周围人都面露不善,团团围住将她和那孩子相隔开来。
扶荧很是无奈,“便是裴大夫回来,也会是这般诊治,我并无恶意”
“谁管你!”人群中那男人大手一挥,“医馆的人呢?快将这人赶出去!”
他们这般态度恶劣,让跟在后面的碧萝颇为不爽,撸起袖子就准备给扶荧撑场面。
扶荧赶忙揪碧萝,“那伏龙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