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等到这架飞机落地,她就到新奥尔良了。

  这个念头使得艾琳像是从漂浮了快一个月的云

  端猛然掉在黄土地上,脚下是扎扎实实的感觉。

  明明在新奥尔良没待多久,可不知为何,她的的确确对那段时间的利奥产生了依赖,以至于一想到还有再见到他的可能,心脏就跳的像是喝醉酒了似的。

  飞机舷窗外飘过大朵大朵的云彩,艾琳长长呼出一口气,攥着咖啡杯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她盯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头升起几分难以言喻的紧张。

  还能穿越回去见到利奥吗?

  假如能见到利奥,他还会记得她是谁吗?

  如果利奥还记得她,那他会怎样对她呢?

  艾琳偏过头,舷窗上映出她因紧张而发白的脸。

  上飞机时候的激动仿佛随着气压的降低像个气球似的飞向远方。

  舷窗上的倒影仿佛连红润的嘴唇都失了颜色。

  晚上,法国区波旁街

  “您好小姐,这是您的房卡,祝您旅途愉快”,酒店服务员脸上挂着职业化的温和笑容。

  艾琳接过房卡,按照电梯里的指示进到自己房间。

  现在才刚刚十点多,新奥尔良的一天才开始,她打算想着去索伊太太房子附近打探之前的信息。

  她走的时候索伊太太的孙子伊恩已经快十岁了,正是能记住事的年龄。

  按照时间算算,一百年应该有四代人左右,那两百多年至少已经有八代人了,就算他们家的血脉传承下来了,现在也应该都是伊恩第七代重孙。

  再加上美国之前的南北战争和几次经济危机。

  艾琳心跳重重一滞,她清楚的明白她和利奥的事情被传下来的可能性微乎极微。

  可却还是像输红眼的赌徒似的期待着一次翻盘。

  但万一呢。

  万一还有人记得他们呢。

  艾琳抱着微弱的期望站定在索伊太太房子的位置。

  这房子现在已经跟之前变成了两个样,就连屋子门口的街道都宽了不少。

  只有门口的信箱旁挂着的姓氏还算是眼熟。

  艾琳满怀期望的摁响门铃,没一会就来人了,开门的是个短头发的小姑娘,看起来十七八岁,染了一头亮眼的粉色短发。

  “请问您是哪位?”女孩的声音活泼极了。

  “我叫艾琳,我受人之托来找伊恩先生的后人。”

  “找我爸爸的吗?”女孩熟门熟路的接话道:“他马上就下班了,您先进来喝些热茶吧。”

  这女孩一副对陌生人毫无警惕心的模样,就好像经常有陌生人像艾琳一样敲响他们家的门似的。

  但从另一个角度考虑,陌生人的邀请能随意接受吗?她为何会如此自如的邀请艾琳进屋子,这么一想,艾琳反而不敢进去了。

  1860年伊恩已经10岁了,怎么着都不可能是眼前女孩的爸爸,只可能是继承了祖上的名字,或者恰巧同名而已。

  但万一不是呢,如果这一家是什么不法分子呢?

  艾琳一向惜命,这小姑娘敢邀请她进门喝茶,艾琳可不敢进去。

  万一是茶里下药了怎么办。

  艾琳一拍脑门,随口扯了个理由,“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东西没拿过来,这样吧,我等你爸爸下班了再过来一趟,我住的也不远,就在隔壁街上,过来很方便。”

  “好呀,他一般五点半下班,今天周四我爸爸要去超市买打折水果,可能会晚一点,差不多六点多到家吧,您七点来就差不多。”

  道别完之后,艾琳转身进到了隔壁的小巷子里蹲守伊恩。

  和那女孩说的倒也没区别,六点半不到,一个领着袋水果的大胖子哼着小曲打开屋子门。

  或许是心理作用,艾琳越看他越觉得像小伊恩。

  艾琳咬咬牙,下定决心赌一把,她摸出手机编辑了条定时十分钟后的报警短信,又在商店里买了把小刀,随后毅然决然的摁响门铃。

  “您好,请问您……”开门的是刚提水果的胖子,他一抬眼看到艾琳的长相,剩下的半句话就堵在了嘴边。

  艾琳清楚的看到门把手上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长串装饰被他一把薅了下来,

  “你——你是不是叫艾琳?”

  “对”,艾琳紧张到手心渗出汗来,她眼神一眨也不眨的看向男人,心脏抵着嗓子眼砰砰直跳,“您是知道些什么吗?”

  “虽然这听起来很让人难以置信,”男人看向艾琳的眼神活像是看到什么珍稀物种,“但我这里有您的画像。”

  画像描绘的栩栩如生,是她站在刚开到新奥尔良码头的船上瞭望海岸的样子,从双眼皮褶皱上的小痣到额头上小时候留下的伤痕都清晰可见。

  简直像是她自己在照镜子,难怪伊恩一看到她就认了出来。

  艾琳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画像右下角写着绘图日期——1863年3月8日,还画了个小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