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单元7:赌局破阵·锦袖迷踪
风中摇曳,将众人惊愕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苏半夏举着的火把微微发颤,火光照亮文牒上鲜红的"庆王府印"朱戳,与赌筹边缘若隐若现的飞鱼纹暗记重叠。刀疤脸庄家喉结剧烈滚动,藏在袖中的软鞭悄然滑落。
"三个月前,漕帮老舵主发现运粮船吃水异常。"张小帅弯腰拾起一枚赌筹,指尖在凸起的鱼眼处一按,暗格应声弹开,露出里面银光闪烁的碎银,"他想将证据送往顺天府,却在雀金阁外被你们截杀。那些无辜百姓,不过是你们杀人灭口的弃子!"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狰狞的刀疤,"这道伤,就是三日前在乱葬岗,你用飞鱼纹银扣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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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传来阴沉的鼓掌声。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缓缓现身,手中飞鱼纹令牌泛着冷光:"好个顺天府的仵作,竟能从尸体胃里的细沙追到这里。"话音未落,数十名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中弩箭泛着幽蓝的光——正是北镇抚司特有的淬毒箭矢。
混战在赌坊内骤然爆发。张小帅挥刀格开迎面而来的弩箭,刀刃与金属碰撞的火星中,他瞥见黑衣人腰间的缠枝莲纹玉佩——与庆王府库房失窃的贡品如出一辙。记忆如潮水涌来:七具无名尸指甲缝里残留的孔雀蓝丝线、漕帮暗桩临死前画的半幅飞鱼图腾,此刻都在脑海中连成完整的拼图。
"庆王世子勾结北镇抚司,私铸火器,意图谋反!"张小帅的柳叶刀削掉一名黑衣人面具,赫然是本该在诏狱的王雄百户!对方扯开衣领,后颈完整的飞鱼图腾烙痕泛着诡异的青芒:"飞鱼纹生来就是清理麻烦的!那些漕帮贼子,竟敢查王府的漕船......"
千钧一发之际,李大人率领的东厂番子破墙而入。蟒袍玉带在火光中泛着威严的光,他展开明黄卷轴,声音震得屋梁上的积尘簌簌落下:"庆王世子,圣上早有旨意!私吞军饷、私铸火器、意图谋逆......"
"旨意?"随着张狂的笑声,庆王世子摇着折扇从雅间走出,腰间羊脂玉坠子在火光中泛着冷光,"你们以为抓住几个替死鬼就能阻止飞鱼计划?"他猛地踢开密室暗门,里面整齐码放着刻着飞鱼纹的木箱,缝隙中渗出的黑色黏液正腐蚀着地面,"八月十五,这些红衣大炮将在玄武门炸响,而太子殿下......"
张小帅瞳孔骤缩。他突然想起陈明德老仵作临终前用血写的"东宫"二字,此刻与密室墙上的飞鱼缠绕太阳图腾重叠。世子话音未落,张小帅已如离弦之箭冲向木箱,柳叶刀精准刺入箱盖缝隙。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木箱炸裂,露出里面刻着太子印鉴的火器零件。
"原来太子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苏半夏的惊呼被爆炸声淹没。世子趁机将火折子掷向整排木箱,火焰瞬间吞没整个赌坊。张小帅在气浪中翻滚,瞥见世子逃往密道的身影,怀中的飞鱼服残片突然发烫——残片边缘的银线在火光中折射出奇异的角度,竟与密道壁画上的星图完全吻合。
追逐至密室深处,张小帅终于看清墙上用血书写的阴谋全貌:飞鱼缠绕太阳的图腾下方,标注着"玄武门 子时 火器阵",而角落的账本上,详细记录着太子以庆王府为幌子,将军饷熔铸成赌筹,再通过漕运秘密运送火器的全过程。
"你们以为能阻止?"世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绣春刀抵在张小帅后心,"明日的烟花,会照亮整个紫禁城......"他的话戛然而止,苏半夏的弩箭穿透了他的肩膀。混战中,张小帅反手一刀刺入世子腰间,触到硬物的瞬间,他扯下对方的玉佩——夹层里藏着太子手书的密信,朱红印泥还未完全干透。
当李大人带人赶到时,密室只剩口吐黑血的世子。"就算你们知道了......太子殿下的势力......"世子气绝前,手指死死抓着墙上的飞鱼图腾。张小帅捡起地上烧焦的星图残片,上面"八月十五"的字样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已成废墟的雀金阁上。张小帅站在瓦砾堆中,摊开掌心的飞鱼纹残片。缺角处的银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与手中太子密信上的印鉴交相辉映。护城河的水波荡漾,倒映着远处巍峨的紫禁城,而他知道,这场始于飞鱼纹的阴谋,虽已揭开冰山一角,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那些藏在权力阴影下的黑手,终将在真相的利刃下无所遁形。
棺影重溯
秋雨顺着雀金阁的鸱吻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密的水痕。张小帅立在朱漆门前,粗布衣衫下藏着的柳叶刀微微发烫,怀中那卷裹着油纸的拓片更是灼得胸口生疼——七具无名尸后颈的压痕拓片,此刻正等待着与真相印证。
雕花木门推开的刹那,热浪裹挟着龙涎香与血腥气扑面而来。赌坊内骰子声、吆喝声、咒骂声交织成网,鎏金烛火将众人扭曲的面孔映得忽明忽暗。张小帅穿过赌桌间的缝隙,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在中央檀木桌后的身影。玄色斗笠下,刀疤脸庄家把玩着骰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每一次转动,都像是在拨动死神的琴弦。
“阁下对点数似乎很有研究?”张小帅似笑非笑地将碎银推上桌,“那应该知道,这飞鱼纹第三道钩刺的缺角,可不是偶然。”他的话音未落,周围的空气骤然凝固,赌客们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庄家的手指猛地收紧,骰子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挤压声:“客官这话,莫不是醉话?”
“醉话?”张小帅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三张泛黄的宣纸。第一张是皱巴巴的拓片,暗红的朱砂勾勒出飞鱼纹残缺的尾鳍;第二张是半幅残破的飞鱼服残片,银线绣制的第三道钩刺缺了棱角;最后一张,他猛地伸手,指尖如电,挑开庄家的袖口——月白长衫下,金线绣着的飞鱼纹缺角处,连磨损的毛边都与前两者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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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缺角严丝合缝,宛如出自同一模具。赌坊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苏半夏藏在人群中的手悄悄握紧了弩箭。
“杀了他!”角落的湖蓝身影突然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