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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实在想不起来。记忆被清空的很彻底。她就连男人的名字都一无所知。

  啊啊,真是头疼,她把脸埋在膝间,煤油灯不冷也不热,被挤在脸颊与胳膊之中,硬邦邦的,硌得慌。她又把头抬起来,额前的刘海乱糟糟的。

  ——那个男人肯定在笑话她。

  不知为何,她就是这么觉得。当然,她也知道,男人即便不是温文尔雅的类型,也不至于像个幼稚的小学男生,故意把人挖苦的下不来台。

  她真正感到困扰、踟蹰不前的,并非“芝麻大小”的社交压力,而是那些奇奇怪怪、出乎意料的小情绪。

  我完蛋了,她想,我好像对那家伙过分在意了。

  更要命的是,这种“在意”已经远远超出了她对“朋友”的界定。

  如果只是平常相处,她或许还察觉不出端倪。

  但现在,她被迫用了“第三者视角”,从头到尾审视了自己的人生,也顺便审视了他们二人在意识空间的“短暂相处”——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对那家伙的一举一动,反应过大了。

  她自认不是个“见色起意”的——这不符合她的处事原则,也不是她的一贯作风。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那段失去的记忆中,她很不幸地头脑犯浑,爱上了某个人。

  嘶……她倒抽一口气,搓了搓胳膊,心说这很不正常,或者说,这很不“五条杏子”。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狗血,她不仅推理出了自己失忆有缺,还推理出了自己或许在失忆期间喜欢上了某个人——更狗血的是,这个人现在涉险救她,她又不认识对方了。

  ……搞什么?

  又不是逻辑崩坏的偶像剧,为什么这么奇葩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简直莫名其妙!

  救命……她揪住一撮头发,有没有哪个好心人可以告诉她,她与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愿意出一万日元!

  ……

  ……行啦,冷静一点。

  她的手一左一右,猛猛拍了自己一巴掌。

  现在不是拖拖拉拉的时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社死事小,活命事大——总之别想了!

  她保持双手按脸的姿势,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松开手,握住灯柄,站起来,停顿片刻,往下走去。

  ***

  “太慢了,你在做什么?”

  她在台阶的最底层,见到了失踪的男人。

  他被一堆锁链束缚着,像人柱一样被固定在地上。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已经脱离人形,变成了一只长着漆黑翅膀的鸟怪,躯干白四肢黑,像只重点色暹罗猫,看着很大只,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试一试他的蓬松度。

  “问话呢,发什么呆?”

  男人挑了挑眉毛,只余一半的骨色面具也跟着抬了抬。

  他的话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过咒怨灵?”她眉头微蹙,喃喃道。

  “你以为是拜谁所赐?”

  “啊……原来如此,所以是‘神降’?”

  男人点点头。

  “怪不得……”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如果他们的力量相连,对方确实可以通过“神龛”进入她的“意识空间”。而且在“神降”的束缚解除之前,男人的力量都归她所有,所以在这里也会遭到“规则”的限制,和她一样,无法发挥全力。

  难怪这家伙会被困在这里,像只遭到虐待

  的流浪猫。

  “想清楚了,就把灯给我吧。”

  男人转了转手腕,试图从铁链的包围网中,抽出一只手,“我现在力量有限,需要……为什么露出这么白痴的表情?就算遭到了术式冲击,也不至于如此严重吧?”

  “谁、谁白痴了?”她回过神来。

  这个家伙的嘴真毒,她到底喜欢上他哪一点?

  “看来这里真的不能久留……”

  他摇摇头,勾了勾手,言简意赅道,“杏里,灯。”

  但她没有动作,像是遭受了突如其来的精神攻击,眯起眼睛,陷入谵妄般自言自语:“杏里……杏里?”

  “宇智波杏里——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脏剧烈地跳了一下,仿佛被尘封的记忆,马上就要喷涌而出。

  然而,她等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

  该不会……她的脑子真的坏掉了吧?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然怎么解释自己接二连三的失态?

  “又不说话了?”

  男人摇摇头,感慨道,“回去还是把那几只咒灵给撕了——杏里,灯给我。”

  “啊?哦!”

  她终于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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