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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做出来就配叫爱了。

  爱这个字眼,司听白根本就不明白有多重。

  压抑在眼底的情愫不受控制地蔓延,司明裕只觉得心底的嫉妒几乎要将自己淹没。

  话题聊进死胡同,车内的氛围瞬间陷入诡异的安静。

  司听白摇了摇头,反驳道:“二姐,这不一样。”

  她不想再多给司明裕解释程舒逸对自己有多重要,也不愿意听司明裕在对程舒逸没有半分了解的前提下就随意评论她。

  爱人和亲人在司听白心里占据着同样重要的位置。

  看着司听白冷下去的表情,司明裕知道她已经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从小司听白的任何情绪都瞒不过司明裕,姐妹间的默契早已经深入骨髓。

  “盛娇娇前段时间找过你?”司明裕转移了话题,她实在是不喜欢司听白沉默的样子。

  小时候的司听白永远都是无忧无虑的,她的俏皮和笑意。

  每一样司明裕都想私藏。

  接收到姐姐递过来的台阶,司听白点了点头,轻声回答:“对,我不知道她怎麽来的训练小镇,然后她还…”

  盛知鸢有心脏病,在京城上位圈里并不是个秘密。

  也正是因为她有心脏病,所以盛家老早就起了让司盛联姻的念头,并要求司听白此生只能有盛知鸢一位妻子。

  一是双方不论在商界的地位还是财力都匹配,二是司盛两家是世交,彼此知根知底更方便生意往来。

  但最关键也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盛知鸢格外喜欢粘着司听白,所以盛家长姐格外想促成这桩婚事。

  见司听白不再抵触沟通,司明裕继续说:“那你知不知道盛娇娇在你成年礼上就已经发过一次病了?”

  五个月前,司听白十八岁成年礼。

  京城寸土寸金的司家庭院在仪式开始前乱作一团,精心筹备的生日宴上独独缺了主角。

  司明裕眼睁睁看着绑在司听白身上的定位系统突然失灵,在国外四处逃窜,最后定格在缅甸变成一摊乱码崩坏后,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盛家主事人更是黑了脸,放出狠话要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揪出司听白。

  因为这并不只是一场成年礼那样简单,当晚司盛两家已经决定对外界宣布订婚的消息。

  但司听白的逃跑,让盛知鸢成了被抛弃的那个。

  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委屈的盛知鸢一时间情绪激动,已经稳定多年没发过病的人再次进了抢救室,本该喜气洋洋的一场宴会闹得鸡犬不留,狼狈收场。

  司听白没想过自己的一次叛逆会引起这麽大的麻烦,有些紧张地问:“那娇娇她……”

  “盛知鸢本来就是个病秧子,上一次又病发,差点没挺过去。”司明裕的声音平淡,随口讲出来的生死大事却像随手丢个垃圾那样简单:“难搞的是盛二。”

  盛家三个姐姐各个出类拔萃,长姐继承家业,二姐单立门户,三姐深耕国外市场。

  三姐妹里最硬最难搞的那个就是盛二小姐。

  为了给盛知鸢出气,盛二那个疯子仗着自己是独立门户,也不管自己的利益是不是会亏损,反正就是追着司家的生意紧咬,闹得司明裕头痛。

  聊起工作上的事情,司明裕略显得有些疲倦。

  一夜未眠,没有倒过来的时差,再加上司听白的疏远。

  每一件都让司明裕心烦。

  这个沉稳强势的女人难得流露出些许柔软。

  司听白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用余光瞥司明裕。

  刚刚只顾着躲了,司听白都没有发现,司明裕的脸色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九年前那场意外,不仅让司听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更让司家的产业大受冲击。

  司雪的失踪,切断了司家的部分产业,几乎丧失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资金流。

  不仅要防止同行打压捡漏,还要应付上头的人隔三差五就要进行一次的大审查。

  在司家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所有压力都是司明裕一个人扛过来的。

  短短五年就把流失掉的资金吃回来,还吞掉了几个当时想落井下石的同行公司。

  这其中的艰辛和苦,司明裕没有表露过分毫。

  “二姐。”司听白抿了抿唇,小声服软:“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给你惹这麽大的麻烦。”

  听到司听白主动认错,司明裕表面上还在低头揉着眉心,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

  从小到大,司听白最讨厌自己,可偏偏自己又最懂她。

  看似乖巧对谁都疏离有礼的小孩,其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犟骨头。

  要想让她乖,就必须学会示弱。

  果然,没有等司明裕回答,司听白已经主动伸过来了手。

  刚刚还抗拒被自己触碰的小孩,主动靠近了。

  手掌被温柔地握住,司听白轻轻低下头,用额头轻轻蹭着司明裕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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